唐心酥把柳下草儿的八字写在一张红纸上,垫在香炉下。紧接着她又点了三炷香,朝西边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铜钱。”唐心酥朝后伸手。
齐烁立刻把荷包递上来。
唐心酥捏着铜钱,在女孩的头部、胸口、肚脐、两腿和两足依次放了七枚铜钱,又拿摇铃沿着铜钱的位置晃了一圈,似是在勾勒虚框。
唐心酥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装满小米的瓷碗,把摇铃倒着插了进去。
一阵风吹来,铃声响起。
香炉飘出的白烟开始旋转起来,化作一个细小的漩涡,霎时间寒气弥漫了整座院子。
唐心酥把摇铃拿走,又用一块红布包裹住瓷碗,将它倒扣在柳下草儿的脑门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待她将红布拿走,碗里的小米竟然少了一半!
“成了。”唐心酥松了口气。
众人看向柳下草儿,女孩眨眨眼,恢复了些许神采。
她可怜巴巴地朝柳下渊伸出手:“爹……”
“草儿!”老员外把自己的宝贝疙瘩抱过来,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疼爱这个女儿。
齐烁悄悄靠近唐心酥,小声道:“行啊你,还真有两下子。”
唐心酥勾了勾嘴角,挑眉道:“何止两下子,你要试试吗?”
齐烁:“……不了不了。”
陈嘉树按捺不住好奇,悄声道:“勾走柳下草儿魂魄的,究竟是不是五姨娘月茹?”
不等唐心酥回答,黑暗的夜空中,倏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那叫声犹如一把利刃划破夜空,充满了恐惧,让人听了心头发紧,在静谧的黑夜中回荡。
草儿尖叫一声,扑进柳下渊怀里。
老员外脸色骤变:“这、这声音听着像是从夫人院中传来的。”
不等他有所动作,符星遥五人已经朝外跑去。
齐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追得满头大汗,无奈道:“又来?这一晚上就不让人安生了!”
大夫人的院子里,丫鬟们已经哭成一团。只见正中的厢房大门紧闭,婆子在使劲拍着门。
“大夫人!大夫人您怎么了?开开门啊!”
符星遥朝身后道:“齐烁开门。”
“来了!”齐烁召唤出袋鼠拳套,一拳挥过去,直接打碎了门板。
木门应声而倒,众人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只见大夫人悬吊在房梁上挣扎,一根白绫勒住她的脖子,大夫人正拼命把手指塞进白绫和颈部间的缝隙内。
她眼睛瞪得滚圆,脸色由红转紫,发出急促尖锐的喘息声,看上去就快窒息而亡。
“啊呦!大夫人呐!”婆子腿一软坐在地上。
好在符星遥反应迅速,几乎在同一时间召唤出金风剑。
长剑猛地射出去。发出划破空气的嗡鸣声,将白绫砍断成两截。
大夫人从房梁上摔下来,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陈嘉树忙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大夫人的伤势,扭头对赶来的柳下渊道:“快去找个大夫来。”
大夫人狼狈地倒在地上,脖子上还残留着白绫勒出的痕迹,呼吸艰难地说道:“月、月茹……是她要杀我……”
“五姨太呢?”符星遥问道。
大夫人身体不断抽搐,像条垂死的鱼一样挣扎,眼看是说不出话了。
唐心酥拿出黄色符纸,快速咬破手指画出几个符号,接着三两下叠成一只千纸鹤。她点了一炷香,对着千纸鹤轻轻一吹,它便朝着窗外飞去。
五人连忙跟上去,只见千纸鹤飞得忽高忽低,颤颤巍巍,好在始终没掉下来。飞了一段距离后,竟然落在了灵堂前的石板路上。
今夜府内状况频发,以至于无人给五姨太守灵。
“月茹。”唐心酥屏住呼吸率先迈进去,一阵冷风吹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灵堂里静悄悄的只有烛光跳动,弥漫着阴森之气,唐心酥指尖夹着黄符走到灵柩前:“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逼你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帐幔和吊帘被风吹得前后飘忽。
“神师杀伐,与我神方。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先斩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唐心酥深呼吸一口气,发出清晰的声音,燃烧的符纸瞬间照亮了整个灵堂。
五姨太的冤魂从灵柩中飞出来,她面容狰狞扭曲,双目通红的怒视几人:“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阻止我报仇!”
她的肤色青白,嘴唇发紫,凌乱的长发遮盖住半张脸,看起来更加诡异可怖。
“报什么仇?大太太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唐心酥步步紧逼,面对月茹的愤怒,厉声道:“阴阳两隔,鬼魂该去地府报道,你硬要留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