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也是事后才听说这事。他一来厂里就去了小仓库。
一群年轻人正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图纸和零件。
这些都是学徒，目前已经涨到了50多个人了。
也不知道老杨从哪里搜罗来的，经常加人。
用他的话说，能学出来一半，他就知足了。成为技术员又要少一半，最后能成工程师的，有两个就行。
毕竟这些都是半路出家，算不上科班出身。不过，现在这方面人才确实稀缺，等着申请派遣，那恐怕有的等了。
看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刘贤也不好太放羊了。
他们要比正常的工人提前一个小时来厂里，就为了多学一些。
晚上如果没有特殊任务，不方便留下。
刘贤才把一些疑难的地方讲完，就看到了有些气愤的老杨。
“被打击了？”刘贤笑着问道。
两个人走出了小仓库，刘贤抽了出两根烟。
“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的。”老杨点上烟，皱着眉头说着。
“又俊又有才？”刘贤笑着问道。
“没心没肺。你没什么梦想么？”老杨说道。
“人生看淡，不服就干。想那么多有啥用。”刘贤不屑的说了句。
谈梦想的人，通常过的都不咋地。所以他们需要梦想。
“行了。你也不用和我拐弯抹角了。你和姓李的追求不同，你不用想不通就是了。”刘贤拍了拍的老杨。
这老家伙就是不太会变通，爱钻牛角尖。
“你说，让你干厂长的话，怎么样？”老杨突然问道。
“像你这样？没什么意思。我更喜欢低调。或者，你可以理解，我更喜欢实权。”刘贤摆了摆手。
“说正事。”
“名额下来了。增加四千多人，大概有二十个岗位名额是分配给厂里自行决定的。”老杨说道。
这个名额只是推荐名额。六一年以前，这个名额还比较多，那时候提倡多招，多产嘛。
“这么少？”刘贤有些诧异。
“这是合并，要安置其他小厂的人员。今年开始精简58年以来进厂的工人，解散一些规模不大的工厂。”
刘贤自然也知道内情。58年开始跃进，大量鼓励农民进城，从农业转到工业。
一些国企也开始纷纷建厂。61年又开始返乡，这些人要被精简，除了一些骨干和技术能手，都要回去。
这样导致了一些新建的小厂，无法维持的局面。
说到底，还是城里吃不饱了。
“我要保卫科的名额。有多少？”刘贤问了句。
“十个吧。这次能选在我们厂合并，也是你的功劳。不过，就怕姓李的不同意。”老杨说道。
分下来，差不多一人一两个，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补贴。要知道这个时候工作是分配的。
“我和他谈。”刘贤一扔烟头，直接踩灭，就走了。
十分钟之后，刘贤出现在了老李的办公室。
只是这个场面，有点尴尬。当然，尴尬的绝对不是刘贤。
老李办公室里，他和秦淮如正在拉扯。
刘贤根本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老李也没想到，有人就这么莽。
“李副厂长，忙着呢？你这办公室应该给你配张床了吧？要不你也施展不开呀。”刘贤笑着说道，还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这沙发够软。要不你在沙发上试试？”刘贤靠在沙发上，还颠了颠笑着说道。
“刘贤，你要做什么？你是一个领导，怎么可以如此口无遮拦。我只是在和秦淮如同志讲解工作细节。她作为新进员工，还是需要指导的。”老李松开手，坐回了椅子上。
这一脸的义正言辞。
“指导？我也经常给我媳妇指导。我了解你是什么人。我懒得和你废话。你喜欢搞谁媳妇是你的事情。你不惹我，我也懒得管你。”
“我来找你商量工作的。二十个自由名额，我要十个。你要反对么？”
刘贤摆了摆手，直接说道。
老李有点没听懂。前面说了不惹你就不理，后面就问我要不要反对？
我要反对，就算惹你了？
“你凭什么拿十个？”老李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你想听真话？就凭我背后有人呀。就凭我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我说的够明白吗？”刘贤直接说道。
“还没站稳脚跟，就不要急着扩张领地。你信不信，我让你一个人都招揽不到？”刘贤笑着问道。
老李有些无语。这语气听着怎么都不像个干部，更像是个土匪呢。
说到底今天老李办的事情还是让刘贤有些不爽了。老杨一直都很配合，也很懂事。用刘贤的话说，比较顺手。
上午的事情，他必须要给老李一个警告了。
老李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点憋屈。但是，他对刘贤真没办法。这家伙背后有人，自己还有本事，就凭他改造机械的本事，厂里就没人敢动他。
“刘科长，我原则上是同意的。等我和杨厂长谈一下……”
“我们已经谈过了。只要你同意就行了。我只要保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