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贤连忙跟着小顺子到旁边,敬声道:“有劳公公。”
小顺子笑着道:“容大公子不必客气,王总管前头就特别吩咐过让咱家看着容二公子,不过宫中之事容大公子也明白,有些事,不便我们做奴才的出手。”
“自然,一贤明白,公公能照看一二,已经是莫大恩惠。”
小顺子不由得对容一贤点头称道,容家的大公子凭这心性,想来以后在官场,即便有凶险,也能游刃有余,逢凶化吉。
小顺子道:“王总管要咱家告诉容大公子,那紫菱本是获罪官员之女,是受罚才到宫中为婢的。具体,都写在这里头了,容大公子或许可从中突破一二。”
小顺子说着,将一张纸递给容一贤。
容一贤连忙接过,“请公公代我谢为王总管。”
小顺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容一贤连忙将有关紫菱身世的纸打开,看过之后,紧皱的眉头,有了些许的舒展。他连忙将信揣入怀中,匆匆回府。
回到府里,容三青也回来了,“大哥,这紫菱的伤有些问题,我让相识的御医再进行验伤,发现那些伤既不是二鸣做的,也不是紫菱自己,而是佳柔公
主的人下的手。若是要对峙的话,这可作为证据之一。”
容一贤点头,“我这里也有收获。三青,佳柔公主如今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未必有对峙的机会,最好的办法是让紫菱自己更改口供,如此一来,只要二鸣无事,其它的咱们便管不着了。”
“大哥想到什么方法?”
容一贤道:“这紫菱的父亲原是罪无可赦的犯官,因为揭发同僚,所以免于一死,不过全家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其中牵连着上百人,这其中,必有能为你我所用者。三青,查这些人,不能用府里的人,而且要得力。”
容三青想了下,“大哥,有个人可用。”
此人就是李寄书。
李寄书如今作为万宝斋的副掌柜,在黑白两道之间游刃有余。对于容二鸣的事,他自然乐意帮忙,很快就根据容一贤给的消息,查出了紫菱原府里还有哪些人在京城,并列了一张名单给容一贤。
容一贤从中选出了一个人。
李寄书疑惑,“紫菱的奶娘?”
容三青也是意外,“大哥,这上头还有原府的管家,这人知道得肯定比奶娘更多。”
容一贤摇头道:“我们要让紫菱
松口,就必须用她在乎的人。这管家就算知道再多府里的事,对紫菱来说,已经被抄家了也未必在乎。况且,按照寄书所查的来看,这管家是颇为忠心的人,即便去做苦力也没有出卖原主,可紫菱的奶娘就不同了……”
容三青拿过李寄书所查的资料,终于看到了关键,“这紫菱的奶娘还有一个儿子也受到牵连,如今在官窑为仆。”
容一贤道:“你再看看,这奶娘的儿子曾经是府里公子的伴读,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想必也曾求取过功名,但紫菱府获罪之后,他作为亲近之人也遭到了重罚,所以才去了最下等的官窑做奴役。”
李寄书啧声,“这也太惨了,不过官窑的奴役是有离开的机会的。”
容三青意外,“你怎么知道?怎么离开?”
李寄书道:“切,别小看人。想当初我担心李府会获罪,自己要落得阶下囚的下场,所以就仔细查阅了一遍朝廷对犯官家属的处置,其中最惨的就是去做这官窑奴役。要想离开,也简单,得准备一百两黄金。”
容三青和李寄书素来有些不合,但这一刻,听得李寄书的话,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动
容,却又不想显露出来,“一百两黄金,寻常一家三口足够过几辈子,就算是紫菱府未被抄,也不会为一个伴读拿出来。”
李寄书点头,“真是惨。”
容一贤道:“钱能通鬼神,也就能通他们。”
容一贤的声音毫无感情,奶娘和她儿子的遭遇固然值得可怜,但此时,对于他来说却是救弟弟的关键,他必须硬起心肠。
容一贤道:“寄书,你找个人,要明面上跟咱们毫无关系的,去官窑想办法跟奶娘的儿子见面,探探他的为人,如果有可能的话,直接买通他。”
李寄书想了下道:“没问题,我手下多的是这种人,况且是去逛窑子,这可是美差。”
李寄书回去之后,就立刻挑了一个街头地痞,将他好生打扮一番,便化作公子哥去了官窑寻乐。
奶娘的儿子在这官窑,负责的是给官妓打水清洗的活,又是这最下等窑子里的最下等活,每日所见脏污难忍,却又不得不忍。这对于曾经饱读诗书,还想要在朝廷有一番造化的人来说,仿如隔世。
那公子哥故意在玩乐姑娘的时候,赏了奶娘的儿子一两银子,谁知对方居然不受。那公
子哥故作生气,窑里的打手一看,当即对奶娘的儿子又是一番拳打脚踢教训。事后,公子哥寻了个机会,假装关心奶娘儿子的伤势,又给他请了大夫送钱,却都被拒绝。
这倒是出乎李寄书的预料。
李寄书琢磨着道:“这人倒是有几分气性,容大公子想要从他身上突破,想来是难了。”
李寄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