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
金銮殿上,苍云帝一身龙袍,黄衣耀眼,底下群臣分左右而立,太子和穆王、朝中三公、左右丞相、将军、御史、大学士等威严而立。京城中所有的权贵都在这里,见证本届新科状元的诞生。
状元正是皇上钦点,所以可以称为天子门生,如鲤鱼跃龙门,趋之若鹜。
苏清波将前十的卷子早就都递给了苍云帝,苍云帝看过之后,颇为满意,觉得本届科举所选的,都是实干之才。
苍云帝十篇中,最为满意的有五篇,正是温良玉、容一贤、王明泉和阮钰竹四人所做,外加一个外省市考生佐凯贤。至于唐温如,苍云帝并不觉的他的文章出众,但考虑到其年纪尚轻,又诗赋一绝,便也决定问问。
苍云帝开口,让五人出列。
阮钰竹想不到自己还没问答,就一定提前锁定了前五,欣喜之余,觉得太子妃真是奇人。
轩辕绝目光淡淡扫了王常身边的小太监一眼。
小太监缩了缩身子,低下头,她都已经易容成这个样子了,轩辕绝不会还能看出她吧。她方才进宫明面上是去了太后那里,实则是也来看殿试了。
这殿试里可是有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她没理由错过。
苍
云帝此时开口道:“此届科举,你们五人所答最得朕心。朕这里还有一题,你们都答一答,朕想知道你们的看法。”
苍云帝从皇位上下来,走到五人面前,继续道:“现今流寇灾荒蔓延,朝廷缺钱缺饷,一些人不奉公体国,一味让朝廷减免钱粮,朝廷难道不知道抚恤百姓的道理吗?如今苍云与月国、狼族,西北诸国,还有南境之地朝廷都有重兵把守,导致朝廷军费激增,有何办法既能抚恤百姓,又能充实军费?”
这个问题极大,非常考验能力,五人当即认真思索起来。
而王庭谏和陆清正相视一眼,却听出苍云帝话中有话,减免钱粮是太子一党提出来的,虽然灾情已经用“以工代赈”的方法暂时缓解,但是苍云帝显然对此还是心存不满。
相较之下,穆王身后的吏部尚书胡信荣等人,则是露出得意的神色,相较之下,还是他们比太子等人更懂得帝王心思。
温良玉略一思索,就有了答案,“皇上,草民愿意先作答。”
“好,是温良玉吧,你说说看。”
轩辕辰见温良玉第一个作答倒是颇为满意,可是也担心他的尖锐性子会得罪皇上,但旁边的苏清波却颇为平
静,温良玉性子是尖锐,但却懂得世俗道理,未必会出错。
温良玉道:“草民以为,皇上励精图治,如今苍云国上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足以说明税负并不重,因此减税并非上策,理应开源。而开源之法,就在南境。南境小国内部有诸多不和,又势薄,草民以为,可以联合天狼、月国共同功之,而后平分,如此苍云国库自然就会充盈,再者,苍云的南境从此就再无后患之忧。”
温良玉这个答案,既认同了苍云帝,又展现出了苍云国的国威,更有一股子士气在里头,完全击中苍云帝的喜好。
苍云帝道:“不错!有大才,更有大气!就是要有这种眼界,这种胸襟,才能壮大苍云!”
王庭谏却是侧开身,连温良玉都不想看。
容一贤站出来道:“皇上,草民也愿做一答。”
温良玉看向容一贤,今天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里,他真正当做对手的,只有容一贤。
“容家的容一贤,好,你也说说看。”苍云帝对容家的人了若指掌,这其中多半还是当初容惜音的缘故。
容一贤温声道:“草民以为,苍云国如今内忧外患,并非皇上治理之过,而是天灾和国家所处的位置
所导致的局面。苍云国四面皆有接壤国家,这些国家早先做大,势必为强敌,百年来,都是虎视眈眈,因此更不宜轻易动武。若是打南境,则必须让月国、狼族的兵马从苍云国内通过,这势必会令他们摸清苍云国地势,埋下隐患。而至于国内灾乱,草民以为,需要国家上下勠力同心,一方面朝廷削减开支用度,另一方面百姓适当交税,就可破局,至于军费方面,应该设法开通南境的对外商道。”
容一贤所说,跟温良玉不同,若要进行区分,则温良玉是进攻性,而容一贤则是温和型。
苍云帝神色不明,道:“开通商道?”
“不错。”容一贤道:“南境水路所通的,是月国和狼族之外的国家,他们需要大量的棉质衣物,若是能开通,则国库就能多一大块收入。”
陆清正开口道:“皇上,微臣算过这部分,每年大概可以增加五百万两之多,不过水路不通便是。”
容一贤道:“所以关键在于,除掉南境的水匪,水匪之患,才是重中之重。只要出去水匪,开通水道,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苍云帝目光锐利地看着容一贤,容一贤连忙低下头。
苍云帝道:“容家的
容一贤,想不到你有如此见识,平日里,听闻你也常去太子府?”
容一贤心中一怔,明白过来苍云帝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苦涩,但他仍然坦诚道:“是,草民确实常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