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思打量了一眼唐温如,神情不由得阴沉下去,灼灼耀眼,满庭生辉,端的是让人……不喜!
郑九思冷淡道:“唐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容惜音浅笑,轻摇纸扇,“那真是可惜了。我听闻纯乐公主秀美端庄,嘉言懿行,所以今日特地来看看。”
郑九思听他说可惜,脸色不由得更加难看,但纯乐公主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看到容惜音脸上当即露出笑容。
“唐公子。”纯乐公主目光里笑意盈满,“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郑九思唇瓣微抿,“公主跟唐公子认识?”
容惜音笑着道:“是啊,实则我跟纯乐公主早已相识。”
郑九思目光在容惜音和纯乐公主脸上来回打量了一眼,觉得两人竟然还挺般配……刺眼!
郑九思道:“公主从未跟我提过你,若是唐公子早说,我必定亲自接待。”
容惜音听着郑九思这拐弯抹角带刺的话,打趣地看了纯乐一眼,纯乐脸微红,低头抿嘴轻笑。
容惜音点头,看来,纯乐对这个郑公子也是颇为有心的。
容惜音笑着道:“郑公子还是招待别人吧,我自便。哦,对了,公主,您也不必搭理我,照顾好郑公子吧。
”
郑九思见唐温如话说得这般直白,不由得看向纯乐,纯乐并未走开,只是见他的目光过来,闪躲了一下,又犹豫地跟他对上。
两人四目相对,点点道不明的悸动流动。
温书清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心中叹息了一声,转身跟上容惜音和王明泉。
王明泉当唐温如是少年英才,有心要引导他走科举之路,所以特地引他见几位真正的有才之士。
希望这诗书满满的气氛,能打动唐兄!
容惜音心中无奈,不好拂王明泉的好意,便跟他们客气交谈几句,但大家看出他对科举毫无热情,渐渐的也就没了话题。
平阳长公主也听说了唐温如之名,才学冠顶,却无心科举。
这不正是做驸马的好人选吗!
“这位就是唐温如吧?”平阳长公主走了过来。
容惜音连忙,“是,见过长公主。”有长公主在,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拉着自己谈琴棋书画了。
今晚她是来玩的,突然有种玩得好好的,被迫上课的感觉。
平阳长公主打量着唐温如,不由得连连点头,满意道:“确实不错。”
容惜音:?
“唐公子,这边请,本公主有话想跟你说。”
容惜音:……长公主这目光,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王明泉对平阳长公主也十分了解,见她如此,就知道她要做保媒拉纤的事,连忙也跟上。
平阳长公主朝王明泉使眼色。
王明泉不为所动,依旧跟上。
“咳,王琴师,你去看看北宁,他刚才好像在哭。”
王明泉看了平阳一眼,“没哭,在睡觉,我刚看了。”
平阳长公主停下脚步,低声对王明泉,“我有事要跟唐公子私下说,你别跟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王明泉和平阳长公主低声地交谈了起来,两人都是互不相让。平常王明泉都是让着长公主,但在事关唐温如的前程上,却非要理出个前后轻重。
容惜音莫名被晾在一旁,看着在王明泉面前露出少女恼怒模样的长公主,觉得这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得,她好像又多余了,也不错。
容惜音悄然走开,没走出两步,就看到独自对着月亮唉声叹气的温书清。
容惜音:“……你在做什么?”
温书清满脸愁容,“我文也不行,武更不行,长得又不算好,家世也一般,你说,我该怎么办。”
容惜音认真点了点头,“这是得好好想想。”
“…
…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哎,我真是百无一用。”
“也不会啊,起码你有自知之明。”
温书清默然,看着容惜音,容惜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温书清:“……正常情况,你不应该安慰我吗?”
“安慰什么?”
“比如我虽然什么都不行,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这些都没有,好歹心思不坏,为人潇洒善良,不失为一名有志青年。”
容惜音沉默了下,道:“相信我,你继续保持下去,别的不说,乐观这个优点还是非常突出的。”
温书清点头,“你说得对,我虽然什么都不行,但我乐观啊!哈哈,有什么的,本公子不跟他们计较!”
“你可以的。”
温书清心中一口浊气吐出,畅快不少,笑着对唐温如道:“唐老板,明明咱们没见过多少次面,我对你的来历也不清楚,可是每次见你,都有种莫名的亲切,好像咱们本该这么熟一样。”
“我这人自来熟,不怪你。”
温书清低声,神秘笑着道:“不止,我还知道你是笔斋先生,不过这个秘密我一定会保守的。”
“多谢。我相信温公子自会有一番造化,不必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