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皇后面对苏清波的连声质问,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响才喃喃开口。
淑皇后道:“国丈何故如此紧张?穆王自有分寸,若是国丈不放心,可以去找穆王询问。”
苏清波看着淑皇后,恨声道:“苏家与穆王是一道的,难道我还会害穆王不成?如今穆王与我生分,你还说这种话。别忘了,没有苏家,就没有你的今天!”
“是没有我,就没有苏家的今天!”淑皇后厉声道:“若是我同姐姐一样,不愿意照拂苏家,恐怕那口井里也会有我吧!”
苏清波怔住。
多年前的秘密,如今脱口而出,也揭开了深藏于心底的怨恨。
苏清波浑浊的目光盯着淑皇后,“你对苏家有怨有恨都行,但别糊涂。穆王要想自己支持大局,还早得很,不行,就走着瞧!”
淑皇后道:“国丈若是肯一心一意帮穆王,日后自然有苏家的好处,若是不肯,穆王也自有办法。”
苏清波脸上的青筋跳了跳,强压着心中的波涛,道:“皇后说得是,苏家自然只能效忠穆王,但如何效忠,微臣得好好想想了。”
苏清波说完,甩袖离开坤宁宫。淑皇后心中暗恨,立刻命人告知轩辕辰,苏清波进宫密见苍云
帝的事。
太子府。
容惜音矫情了一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那块白玉,查出来跟十国商盟的能工巧匠有关。”容惜音将白玉簪递给轩辕绝。
轩辕绝接过,有些意外,“竟然是十国商盟出去的人。”
“嗯,不过到十国商盟就不好直接查了,毕竟褚舅舅是股东之一。你不也跟它们有些来往?帮我问问?我总觉得,这个花掌柜很不简单。”
容惜音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花掌柜,给她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一个查不出过去,却又对发生的事了若指掌的人,不得不防,跟不得不查。
轩辕绝道:“舅舅近日的来信说他将来京城一趟,到时候你可以直接问他。”
“褚舅舅要来?是为京城的生意?”
“是外祖母病重。”苏家终于肯让褚舅舅进京,说明外祖母已经病重到危急。轩辕绝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神色不由得黯了黯。
容惜音靠在轩辕绝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头轻轻蹭了蹭,无声安慰。
阮家遵循阮暨生前的意愿,一切从简入葬。苍云帝追授阮暨“文渊”,全了阮暨一生的诤臣忠名,第二日追思的时候,朝野上下基本都到齐,轩辕绝上
香的时候替容惜音多上了一炷。
国子监的人也远远拜祭了阮暨,容一贤等人无法到阮府的,都在国子监烧了香祭拜。
而今日,也是轩辕墨和崔宗达出发前往南境的日子。
容惜音亲自来送轩辕墨,她将准备好的各种药瓶递过去,“伤寒、感染、中毒和外伤的药都有,看仔细了再用。还有,如果受了重伤,一定要冷静,尽量平缓呼吸,这样能保证最低限度的体力消耗和出血,为救援争取时间。对,另外……”
“我说太子妃,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有你这么送行的吗?”轩辕墨无奈调侃。
容惜音别了他一眼,继续交待,“另外给你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有什么情况,随时送信回来,我和你太子哥都等着。”
今天轩辕绝来不了,所以容惜音连轩辕绝一并都代表了送轩辕墨。
轩辕墨将容惜音交过来的包袱打开,看到里头有一个上锁的黑色盒子,“什么武器这么神秘,希望我用不上吧。说不定谈判顺利,没多久我就回来了。”
容惜音笑着道:“那更好,记得把这些都还给我。”
轩辕墨笑得无奈,而前面崔宗达已经等得不耐烦。崔家的两个弟弟如今还
关在京兆府,虽然轩辕辰说的只是给点教训,但这还是让崔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崔宗达目光冰冷地盯着容惜音,说到底,崔宗平会死,罪魁祸首都是太子府。
容惜音察觉到崔宗达的目光,直视过去,浅浅冷笑,显然并不将崔宗达放在眼里。
容惜音转回头对轩辕墨道:“崔宗达此次去立功心切,此人可以用,但不可信,凡事你要三思,切不可冒进。”
轩辕墨点头,“我知道。好了,二皇嫂,我该走了。”
容惜音莞尔,轩辕墨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喊她,“我和太子等你凯旋。”
轩辕墨翻身上马,握紧缰绳,笑着对容惜音道:“好。到时候,在太子府一起喝酒,不醉不归!驾!”
轩辕墨策马前往南境,眼下谁也不知道南境之事究竟会如何发展,只盼顺利最好。
容惜音送完轩辕墨后,便去翠鼎轩,她约了褚家舅舅在这里相见。
翠鼎轩依旧是人声鼎沸,一座难求,新上的茶点和糕点更是供不应求。如今翠鼎轩已经停止外送,只接受堂食。
容惜音在楼上包厢等了许久,都不见轩辕绝口中描述的穿金戴银、华丽十足的褚舅舅来,目光不经意朝一楼扫了眼,却见一身
形清瘦的中年男子正绕着店内四周走,时不时打量柜台和出餐口,频频点头。
他腰间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