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飘絮看着轩辕辰,“王爷早已有这个决定对吗?”
“本王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柳飘絮自嘲,“因为迫不得已,所以王爷要瞒着我,让我去为崔夫人求诰命,让我亲自为聂小姐办宴席,如今再让我亲自……迎她进门吗?”
轩辕辰的目光冰冷地看着柳飘絮,柳飘絮直视着他,却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的怜悯和动摇,那无情的目光像冰刀子,割破柳飘絮所剩不多的尊严,清清楚楚照出她的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轩辕辰道:“身为穆王妃,你的职责是让本王没有后顾之忧,往后这种话,本王不希望在听到!”
柳飘絮肚子疼得让她抽起了眉,她抓着轩辕辰的手,“王爷,我的肚子……”
“御医!”
御医迅速过来,为柳飘絮把脉,幸好只是动了胎气,胎儿并没有什么危险。
柳飘絮惊魂初定,目光不由得看向轩辕辰,“幸好孩儿无事。”
轩辕辰冷漠地转开身,“有什么事就叫御医。另外,下午崔夫人会带聂思楹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柳飘絮脸上的笑容消失,看着轩辕辰的背影,片刻后轻声开口,“……臣妾知
道。”
“嗯。”轩辕辰迈步出去。
仁济医馆。
李御医已经从阮府回来,一脸惋惜,“阮学士这一病,恐怕是很难好了,他的脉象已经显露出衰败之际,药石无灵。哎。太子妃,下官还得回宫禀告皇上,先行告退。”
李御医匆匆退下。
阮暨在读书人心中的位置很高,他为人虽然迂腐,但是刚正不阿,如果他也倒下的话,那对朝廷的清流是一大打击,往后也没有人再匡扶朝廷正气了。
容惜音带着段芷萱从医馆回来的路上,经过天盛酒楼,也有学子正在讨论关于阮暨的事。
“阮学士可是这次科举的主考官之一,如果他倒下的话,那这次科举,你我这些无门无户的读书人,恐怕要报效无门了。”
“是啊,之前太子妃主考,还以为朝廷要破格选能,挑选真正的实干之士出来,结果……总之,时不与我,不如归去。”
“大家也不必如此悲观,穆王不也在广纳人才,此次科举,我看朝廷是真的想选有学之士。”这人的话刚落音,却发现周围的人看了他一眼,都不怎么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哼,能进穆王府的都
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你?我?再有才学,又有何用!”
容惜音听得天盛酒楼传出的话,不由得微微皱眉。
段芷萱道:“太子妃,相比穆王主考,他们都更支持太子妃。如今科举将至,阮学士又病倒,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大打击。”
容惜音眉头皱得更紧,“我们走。”
段芷萱意外地看了莺歌一眼,连忙追上容惜音,“太子妃,您不进去酒楼里看看吗?”
“看什么?不看也罢,不过是一堆牢骚罢了。”
段芷萱怔了下,容惜音冷着脸离开。
容惜音回到太子府,正巧国子监的副院长蒋干书从太子府出来。两人之前曾在承平公主府门口辩论过,彼此并不陌生。
“蒋院长。”
“太子妃。”
蒋干书行过礼后,本该避嫌,但想到最近京城士子私下沸沸扬扬的议论,又忍不住道,“太子妃最近可有在京里听到士子间对于科举主考的说法?”
“略有耳闻。”
蒋干书叹了口气,道:“太子妃,请恕老朽直言。皇上更改主考,从情理上来说,是合情合理,他们如此议论,不止对皇上跟穆王不敬,对太子妃来说,亦是人言可畏。”
容惜音
道:“蒋院长说得是,科举主考是国之大事,岂能儿戏。”
蒋干书点了点头,“难得太子妃和太子都如此通情达理,那老朽就放心了。告辞。”
容惜音在蒋干书走后,去了书房见轩辕绝。
容惜音道:“蒋院长来找你也是为外面士子的议论?”
轩辕绝点头,将手边的奏折递给容惜音。
容惜音好奇,打开一看,才知道有御史上书,说有人刻意扰乱科举,弄得士子人心惶惶。结合士子所议论的事,这奏折的矛头指向不言而喻。
容惜音点头道:“怪不得蒋干书看到我要说那些话,他也以为是太子府刻意让人散播的。”
轩辕绝道:“你有什么看法?”
容惜音还没说话,轩辕墨大步从书房外跨进来,“还能有什么看法,这件事当然是有人故意诬陷太子府和惜音你,是谁人选应该不多。”
容惜音意外道:“你不是马上要出发南境了吗,怎么还有空过来?”
轩辕墨顿时不满,“你也知道我立马就要出发了。你们不来府上找我,当然只能我来找你们。”
容惜音笑着,带歉意道:“这两天府里事多,是想约你喝酒来着,你这不就自己上门
了嘛。”
轩辕墨笑着道:“行了,知道你和太子哥有事。我今晚就在太子府用膳,记得好好准备,好酒更不能少。”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