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绝脸上露出淡淡的嘲讽,“你所说的大礼,莫非是保住周正壬的命?”
江绪宁道:“岳父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心底确实不忍,但更重要的是他活着,太子才能有机会查清楚辽东之事,否则辽东真相便会就此掩埋。”
“江绪宁,你做了三年的吏部侍郎,想法竟还如此天真,看来周太傅确实对你不错。”
“太子这么说是何意?”
轩辕绝冷嘲道:“没有周正壬,本太子也有办法惩办辽东的官员,你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本太子。宝安山一案,本太子要的是周正壬的命!你的自以为是,不止可能破坏了本太子的大计,更有可能令林家继续蒙冤。简直可恨至极!”
江绪宁怔了怔,却不认同轩辕绝所说,“或许太子真有滔天手腕,但却远不如罪臣所想稳妥。恕我直言,太子身为储君,不应该沉迷于私怨,而是要目光放远,为生民计命!”
“为生民计命?”轩辕绝脸上露出可笑的神情,“江侍郎为官三年,这话没少对旁人说吧?”
轩辕绝说完,转身离开。
“太子!太子!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
轩辕绝却连头都不回,直接出宫。
容惜音回公主府,就觉得府里的气氛不对。她探头往院子一看,好家伙,轩辕绝正一脸冰冷地坐在院子里,以他为中心,方圆十里,没有活人敢大口喘气。
柯祥和莺歌都站在门口,一看容惜音回来,当即迎上去,“公主,太子爷打从宫里回来就坐在这里,不让任何人伺候。”
容惜音道:“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
柯祥和莺歌连忙率人都下去,柯老总管刚走到门口,一看容惜音在,也悄无声息退回了太子府,这时候最好不要主动去触太子爷的霉头。
轩辕绝听到容惜音的声音,神情微松,等着她过来,却眼见容惜音越过他,直接往房间方向走。
“站住。”
容惜音停下脚步,转头问:“有事?”
轩辕绝气得咬牙,“过来坐下。”
“那太子爷还生气吗?还生气的话,我等您气消了再坐下。”容惜音笑眯眯地走过去,居高临下问。
轩辕绝气结,一把将她抱到怀中,有力的臂弯将人压制住,身子也压上,将容惜音禁锢在躺椅上。
轩辕绝沉着脸,居高临下道:“本太子今日非找你消火不可!”
轩辕绝低头要吻容惜音,容惜音偏
头退开,笑嘻嘻道:“太子爷,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当那冤大头。”
“不当?”
容惜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近得只有一鼻息的距离,能清晰感受到他五官带来的冲击,“什么人惹了太子爷,这一肚子火?该不会是皇上要给太子爷指婚吧,谁家的千金,让我也听听。”
轩辕绝掐着她的腰,咬牙道:“现在没人惹本太子,只有你。”
容惜音笑容勾起,眸中笑意点点,“太子爷这话说得没道理,我哪敢惹你,我躲你还来不及。”
轩辕绝脸上也染上浅浅笑容,掐着腰的手落到她脖颈,轻轻抚摸,又有点霸道的掌控,“不许躲。”
容惜音笑着看他。
轩辕绝双眸与她相对,缓缓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庭院的微风徐徐,阴凉藤蔓之下,两具身躯紧紧相扣,温度比外面的日头更烈,缠绵的交吻绵长缓慢,灵魂和心脏紧紧相贴,甜蜜的悸动在身体里跳跃,难舍难分。
一吻结束,轩辕绝的目光还是没有放开她,容惜音热得都出汗了,也有些担心人看到的窘迫,推了推他,“起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轩辕绝看到她脸颊的酡红,埋首在
她肩膀旁,磁性的声音低低笑出,咬耳,“就算被他们看见又何妨?”
轩辕绝是那种自己不会尴尬,但会让别人尴尬的人,她可不是。
容惜音热得发毛,将人推开,忙不迭代地回房洗去一身汗。等她换好衣服出来,轩辕绝已经好整以暇泡好茶,他身上的衣服银白,头发大半披散,好一副翩翩玉公子的模样。
容惜音随意在他对面坐下,身上纱裙微微扬动,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却有些潇洒的不羁。
轩辕绝将一个玉茶杯放到她面前,浇上茶,淡淡的茶香扑鼻。容惜音本来不渴,却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
“亳州送来的白茶。”
容惜音点了点头,“不错。”其实花茶和常见的乌龙茶类她还能喝个区别,这什么雨前龙井、稀有白茶,她就瞎子。
轩辕绝笑了下,知道她不懂茶,自顾拿起玉杯品茗。
容惜音又忍不住喝了一杯,才问:“听说今天皇上审问江大人了,什么结果?你生气,该不会是皇上还是决定放过周太傅吧。”
轩辕绝摇头道:“不是,父皇已经有心处置周正壬,我本想定他一个死罪,但偏偏江绪宁给了他开脱的机会。”
容惜音意外。
轩辕绝将江绪宁所说告诉了容惜音,容惜音听后点了点头,有些明白江绪宁的做法,“江绪宁是认为,如果现在周正壬突然被杀,那辽东必定会震荡,说不定还会做出鱼死网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