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四周阴森,焊丝的窗户让阳光无法进来,只有微弱的缝隙偶尔能看到点光。六号房内,容家的三人关押在一起,与周围喊冤后悔的犯人相比,他们从容得另类。
容惜音从随身带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西梅往嘴巴里放,觉得甜了点,又拿出一颗枇杷吃了起来。
容有济瞟了她一眼。
容惜音擦了擦手,悄悄地吃两颗蚕豆。
嘎嘣。
容有济额头一跳,虽然他宝贝容惜音是不假,但也是有底线的,“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只知道吃!”
容惜音想了想,掏出一把蚕豆,“大伯,你吃吃看,这是我让人改良的零嘴,还在试吃阶段。”
“……你知不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
容惜音遗憾收回蚕豆,懒懒支着脑袋,又扔了颗蚕豆进嘴巴,“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来吃吃看。”默不作声的容素德突然道。
容惜音麻溜地爬起来,献宝似地将蚕豆递到容素德面前,等他嚼完,就连忙问:“味道怎么样?”
容素德点了点头,“比宫里御厨做的好吃。”
容惜音顿时满意,“连外公都这么说,看来稳了。”
容素德擦着手,看她,“你得罪了皇后和国师,大皇子对你也
有不满,太子势单力薄,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冒险?”
“也许吧。”容惜音对轩辕绝其实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她也能接受。
容素德道:“将军府的意外是早有预谋,你明知道这样,还要救柳正元,是为了帮太子拉拢将军府的势力?”
容有济诧异。
容惜音摇头,“我救他是为救一条人命,仅此而已。”
容素德听到这个答案,心里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担忧,叹了口气道:“可惜,柳正元终究是难逃此劫。”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容惜音,你给我出来!”
柳飘絮一身红火,手握鞭子,带着家奴就往里冲,沿途的衙役不敢拦截,只能任由她走到容惜音所在的牢房。
“把她给我拖出来!”
很快,容惜音便被绑到刑架上,旁边是火盆跳动,一排带血的刑具,铁钩、老虎凳、手夹板等应有尽有。
柳飘絮神情冷戾,用鞭子指着容惜音道:“把我哥的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打死你!”
容惜音看向旁边站着的衙役,问:“说清楚,究竟是柳大小姐想打死我,还是大皇子想打死我?”
衙役诧异容惜音的门儿清,连忙澄清。
“
此事跟大皇子无关。”大皇子吩咐了,不能伤了容惜音的性命,但是也别急着出头,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衙役说完,又赔笑着看柳飘絮,“柳大小姐,这里是天牢,您在这里动用私刑恐怕不合适。”
“滚开!”
柳飘絮恶狠狠地看着容惜音,“既然你不让我哥活,你也休想活命!来人,给我上刑!先上铁刷,我就不信她不开口!”
这铁刷是一种要命的刑具,刷过一下,皮跟肉会被带下来,平常人根本忍不了两下。
将军府的家奴当即拿过铁刷就要动手。
容惜音懒懒地看了一眼,道:“柳大小姐尽管动手,不过我敢保证,动了手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药方。”
“还敢嘴硬!我告诉你,我会先在你身上来两下,再不说,就对着你的脸。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你还怎么四处勾引!”
“原来如此,在柳大小姐心里,抢心上人比救哥哥重要。”
“你给我闭嘴!”
“恼羞成怒?”容惜音浅笑,“柳大小姐把五皇子当心上人,可将军府除了事,可不见他出手不是吗?”
柳飘絮被戳到痛处,之前柳正元受伤,她去求过五皇子,求五皇子收留柳正元做事,可五皇子无动于
衷。
爷爷说过,五皇子是成大事者必有取舍,所以理解的。
可如今柳正元中毒,皇后和国师都说犯人是容惜音,刑部也出面抓人,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只要逼她交出解药哥哥就有救,但五皇子依旧没有回音。
这其中的原因,只能是五皇子喜欢容惜音。
柳飘絮通红的眼眸里带着杀意,她从家奴手中拿过铁刷,对着容惜音的脸,“最后一次问你,到底交不交出解药?”
容惜音浅笑道:“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跪下求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
“我让你嘴硬!”
柳飘絮正要动手,一只手却将她抓住,她转头居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五皇子。眼看轩辕辰阻止自己,她通红了眼眶。
“五皇子,我哥还危在旦夕。”
轩辕辰将铁刷扔在地上,淡淡道:“我知道。但容惜音是父皇亲自下旨关押的,你这么动刑不合适。我来。”
柳飘絮顿时擦了眼泪,“五皇子来是要为臣女做主?”
轩辕辰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复杂地看向容惜音,“为了太子哥,你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解药吗?”
怎么都认为是因为太子?
容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