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害死贤皇后的人，不是本宫
虽然在酆县的时候，从定州府尹口中得知当年坠马之事乃是贤妃一手策划，楚元璟就表露出了复仇的心思。
但毕竟贤妃对他有养育之恩，花千翡以为他多少会顾念旧情，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
却不想……
他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是绝杀！
且还是双杀。
甚至连面都没有露，只是在背后煽风点火，就拱得太子和三王爷互相残杀、两败俱伤！
“咳。”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花千翡缓缓将茶杯放回到桌面上，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经开始深思，自己往日有没有得罪二王爷的地方。
贤妃亦是僵滞了许久。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又从无法接受变成痛心疾首，直至最后化成了一股愤怒，忍不住红着眼睛质问。
“为什么？
齐儿与你一块长大，从小就爱跟在你的身后……你们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比同胞兄弟还要亲厚，你怎么忍心如此害他？！
这些年你久居王府，少与本宫相见，情分疏离在所难免，可你难道忘了……当年你的母后仙逝，是本宫将你接到咸福宫亲自照料，将你视若亲子，衣食住行从未短你分毫，有时甚至宁可委屈齐儿，也不曾委屈了你。
本宫不求来日I你能报答本宫，但你怎可恩将仇报、逼迫本宫至此？！”
面对贤妃涕泪连连的诘问，楚元璟却是一派无动于衷的模样。
端是铁石心肠。
“恩将仇报？贤妃娘娘怕是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既如此，本王倒是要问一问娘娘，本王这双腿是如何残的？本王的母后，又是因何而亡？！”
说到后半句，楚元璟声调微扬，眸光陡而冷厉了三分。
贤妃猛的一怔，像是被他的眼神狠狠扎了一下。
“你……你都知道了？”
“贤妃娘娘该不会真的以为，本王前千里迢迢跑去定州，只是为了找九王妃医治双腿吧？”
“所以定州府尹……也是你杀的？”
楚元璟没有否认，一张俊脸紧紧绷着，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指节微微弯曲。
尽管面上清冷如霜，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想到那个下着大雨的傍晚，孤身坐在院中淋雨的那道萧瑟身影，花千翡多少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这十年来，本王一直在查找线索，期间也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本王始终不愿以恶意去揣度母后曾经最信任的人。
可惜，贤妃娘娘……你终究还是让本王失望了。
你既要做，就该做得干净些，不该留了把柄在那定州府尹的手中。
倘若你能心狠些，如当初害死母后那般，将定州府尹杀人灭口，又或是将本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今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听得自己曾经被掩埋的罪孽被一一揭露，贤妃的神色逐渐变得慌乱。
“本宫……本宫没有……”
楚元璟深吸一口气。
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
“母后心地纯善，待你亲如姐妹，在旁人明争暗斗算计于你的时候，是母后一次次向父皇求情，为你化解危难……可你却利用母后对你的信任，亲手害死了她！若说忘恩负义，到底是谁更忘恩负义？！”
“不、不是本宫……害死先皇后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