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想，顾墨琛看到了离婚协议也好。
反正是迟早的事情。
苏棠故作轻松：“我们结婚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在一起一年，之后就分开。早准备晚准备，也没什么差别。”
“苏棠！”顾墨琛怒极反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那我有没有说过，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苏棠牵起唇角：“是吗？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
更不敢奢望。
如果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宁愿不要。
“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顾墨琛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要我的时候，身体可不是这样的反应！”
“顾墨琛！”苏棠挣扎，想脱离开他的钳制。
顾墨琛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没有他的允许，婚姻不会结束，苏棠哪儿都不能去。
苏棠尽力挣脱，顾墨琛唇角一痛，铁锈般的血腥味钻入口腔里。
他受伤的眼眸撞进苏棠眼底，她有些后悔下口太重。
但是他这样算什么？本就说好的协议婚姻，为什么不肯放开给她自由？
或早或晚，有什么区别？
顾墨琛垂眸看着她，视线阴沉，将她全部笼罩，又似乎要将她吞没。
苏棠无所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神，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他最珍爱的瓷娃娃，从来不舍得看她掉眼泪。
她低声问：“那你要怎么才能放我离开？”
顾墨琛手一松，声音嘶哑破碎：“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顾墨琛，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
苏棠咬着牙齿，一字一句。
顾墨琛闭了眼眸，彻底地松开她。
是吗？不会有幸福吗？
可是每次要去接她的时候，他心里涌动的喜悦，都只有年少的时候体会到过。
看到她的时候，他会很放松，很松弛。
要她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有她在的时候，哪怕两个人不做什么，不说话，他也会觉得空气温馨。
长夜漫漫的那些夜里，也只有拥着她，他才会扫空寂寥，不至于陷入无望的绝境。
她填补了他内心巨大的空洞，而对于她，竟然只是负担吗？
苏棠认真地看着他：“你可以现在签字，或者我也可以答应，时间到了后签字。”
顾墨琛舌尖狠狠地抵在腮帮上：“现在签。”
……
苏棠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去。
她无力地坐回自己的车驾驶位。
半晌，徐文琴打来电话，问她到嘉誉公馆没有。
苏棠轻声说：“已经到了，你和外婆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苏棠打给了梁思佳：“我可以到你那边住两天吗？”
“怎么了？和顾墨琛吵架了？等着，我来接你！”
苏棠将车开出了小区，在街口等着梁思佳。
梁思佳打车来的，过来后将苏棠赶去副驾驶，自己驱车回到了她的公寓。
她是单身公寓，之前就是自己一个人住，多个苏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给苏棠倒了一杯牛奶，她问：“他欺负你了？”
“没有。我找人写的离婚协议书被他看到了，吵了一架。”
“看到就看到呗，你们不是协议结婚吗？到期本来就要离婚的。”
苏棠笑了笑：“是啊，我也这样想的。”
“他现在受不了，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你信不信协议书要是他自己写的，他半点情绪波动都不会有。”
梁思佳说完，看苏棠眸底泛红。
她伸手抱住她：“别难过了，过两天就好了。”
苏棠想，这次不一样，也许很难好了。
但是她没有辜负梁思佳的好意，笑了笑：“是的，会很快。”
顾墨琛的离婚协议应该也会很快签好寄过来，到时候就真的是一拍两散了。
也好，越早解决越好。
苏棠怕越拖，反而将自己的心拖进去。
至于外婆那边，自己应该糊弄得住一段时间。
……
张管家看到顾墨琛上楼后，就一直没下来，不由犯嘀咕。
苏棠没回来，顾墨琛让她精心安排的晚餐，早已经放凉了。
那些鲜花倒是盛放着，但是总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寂寥。
张管家上楼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推开，看到顾墨琛正坐在阳台的地上，手边的酒瓶散落了满地。
俊朗的侧颜上竟然出现了孩子般的无助和痛苦。
“墨琛……”张管家心疼地喊他。
“不用管我。”顾墨琛声音暗哑低沉，垂着的眼眸没有视线聚焦点。
“我给棠棠打……”
“不用你管！”
张管家被喝止，不得不静悄悄地退了出来。
看这架势，两人是吵架了？
她没理会顾墨琛的叮嘱，还是给苏棠打了电话。
苏棠已经睡下了，带着一点不清醒的鼻音。
听到张管家的话，她的心脏微微疼痛了一下，随即还是说道：“你要不打给霍家或者沈谨言吧，我这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