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对生活感到沮丧以及被现实打败的人,会对死亡没有畏惧。
但那也只是表象而已,因为,那些人,没有真正体会过死亡带来的恐惧。
亲眼目睹秦木雨将全身赤裸的霍玉投入了那个超大的玻璃罐中,冯志林此刻腿都止不住地颤抖。
接收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副景象,冯志林的大脑疯狂地向身体各处器官传达着警示信号。
自己的心跳声更是震得他引起了耳鸣,胸口起伏的幅度尤为明显。
此时的冯志林内心开始谴责自己,他也终于清楚了自己行为的恶劣程度。
明明已经跟她离婚了,自己也已经娶了别人,而她也改嫁他人,为什么自己还那么下贱,还要招惹霍玉,招来这种横祸!
可是,自己这次明明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要寻求安慰而已,并没有想要跟她发生什么啊…
看着处理完事情的秦木雨再次向自己走来,冯志林心里的恐慌更甚,眼泪都流了出来,慌不择言地哀求道,“兄弟,你冷静一下,我…我…我保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冯志林的卑微表现,秦木雨倒是没什么兴趣,哭红的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我没允许你说话吧?”
闻言,冯志林立刻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呵呵。”忽然,秦木雨笑了,只是,他龇牙咧嘴的笑容却是那么地让人心惊肉跳,“再多说一个字,把你舌头割下来。”
冯志林把头压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再直视他,也不敢再忤逆这个男人的话。
忽然,身上一股重量袭来,暖意也随之而来,秦木雨竟是将身上的毛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冯志林大感愕然,大脑的求生欲望导致他误以为秦木雨会就此放过自己。
只见秦木雨来到冯志林的身后,将大衣的两个衣袖绑在一起,以防止大衣掉落。
“你挣脱不开的,如果不想被活活冷死,最好不要轻易尝试挣扎。”
说话间,秦木雨又来到了冯志林的面前,伸出食指抬起他的头,“抱歉啊,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俩叙旧了。”
冯志林刚要开口回应什么,却猛然想起他刚才的警告,只能尽量摆出可怜的姿态面对他,以图得到他的同情。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这些想法简直是幻想,太幼稚了…
“呵呵。”秦木雨轻笑一声,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明日我再回来,你们俩好好叙叙旧,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说完,秦木雨离开了这里,冰库恢复了本来的安静。
看着满屋支零破碎的各种人体器官,以及全身赤裸泡在玻璃罐前妻霍玉,冯志林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相对于冰库内的温度而言,室外的风反而显得有些许的暖意,只见秦木雨深深呼了口气,像是终于解决了难题那般舒畅。
凌晨十二点二十三分,回到车上的秦木雨在考虑今晚回不回家。
换作平时,这个时候回家的话,难免又会被霍玉一顿念叨,还要说一堆道理与解释来安抚她。
可如今,她不在了,那里似乎…也已经算不上是个家了。
可是,这样的感情,坚持下去,也迟早会面临着崩溃吧?
这一刻,秦木雨心里不是在后悔自己的冲动,而是在嘲笑自己的人生。
似乎直到现在,他的人生,都只是笑话。
生性孤僻的他被三甲医院的同事挤兑出来,开了诊所也是生意惨淡,转而替黑社会服务。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以为是同类的女孩,她的懂事,她的温柔,让他沦陷。
却不曾想,那么优秀却是离婚的女人,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娶了她。
他以为,经历过感情挫折的她,至少会珍惜自己,结果发现…
霍玉不仅跟前夫有联系,还经常聊得热火朝天,她的女儿有点不舒服,她就自作主张去前夫家住,以方便照顾女儿。
或许,对于她,对于旁人来说,她是有血有肉重情重义,可是,对于她来说,自己又是什么?
霍玉的所作所为,常常让秦木雨觉得,自己才是外人,是那个干扰别人幸福家庭的第三者。
整日出去陪亲戚朋友出去游玩,多次跟男性朋友去喝酒到半夜,甚至夜不归宿。
即使这样,回到家的她,也只会责怪他的不信任,根本不会解释,更不会安抚等了她一宿的他。
想了想霍玉的各种缺点,又回忆了一下她经常对自己施行的暴力以及冷暴力,秦木雨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刚抽出一根烟准备点燃,秦木雨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早些时候,那个奇怪的女人跟他握手时交给他的名片,这不是她的个人名片,而是一个地址。
“既然,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不如…去见见那个自称是同类的女人?”秦木雨对着名片喃喃自语。
或许,她说的,怪物的世界,真的能赋予自己的新的人生意义吧!
最起码,她不会像霍玉那样,总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吧?
怀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