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身为老师对乖学生爱的关心。
脑后一记糖炒栗子,直接给花九干趴下。
“死崽子,敢情你还记得我这个老鬼啊。”
花九脖子后面被人按着,很艰难地转过头面向人纠正道:“我老师‘玉树临风’,好歹算个死鬼……”
“贫嘴。”
男人的声音听着并不老,反而更像三十出头的年纪,只见他挺起腰杆简简单单一只手提着人后领。
这下不说上半身了,连脚带整个身子踏空。花九在半空扑腾:“你干嘛,学生自己会走。”
“这次回来就别想出去了,给你看看老子的珍藏。”红衣男人熟稔地架起花九放在肩上,朝里屋走去。
段寒山头部没入海底,因着上天庭的特殊选择对待,便用来关押重犯漓江王重临。
理所应当地,此处隐秘,又有身份不菲之人的存在,即使在海里,面积之大,比四海龙宫还要宏伟高大。
师生二人住在此处的水宫相依为命已有十年,这处岛屿一直无人问津,重临能将花九收为学生,并非初衷。而是花九死皮赖脸……
的亲老师听说,死崽子拜的师傅是自己那冷心冷情万神瞩目的父帝。
最终,他半是惊讶地收了花九做学生,并修补修复好其的周身神脉,百年孤寂,纯当养着玩儿和消遣。不出两年,他对这乖学生的学成越发在意。不过对方以名上有人打消了他收徒的念头,并且,还一本正经地厚着脸皮说:不当师徒可以当师生啊。
自此,重临就给花九取了几个诨名,寻常要么是‘小没良心的’,要么就是‘死崽子’,被惹急了什么都骂,骂来骂去还不重样。
对此,花九深有体会,而且受‘益’良多。
花九被人困在肩上,肚子硌应着男人硬实的肩膀,虽稳但极其不适。
为了防止脑袋垂在男人背后碰‘壁’,他连忙捂住口鼻抱怨:“唔……老师,学生要吐了。”
“咽回去。”男人脚步不停,没好气道,搁在小没良心腰上的手掌轻动,向对方身体里面输送灵力。
“就没见过比你还金贵的。”
花九本来还头晕,身体里的暖意让他立即清醒,“说得对,都怪死鬼自己两耳不闻宫外事。”
“没大没小。”重临隔着袖袍衣料狠狠打在肩上青年的后腰之下。
熟悉的力道打在难以启齿的位置,花九蓦地炸起,死鱼挣扎道:“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凭什么打我。”
“你爹算我一个兄长,老子就算你半个干爹,不过教你做人而已,还要原因?”
“死鬼不要脸。”花九气红了脸,倒也没再折腾。
重临见人安分下来,忽觉没趣。
从外看来,水宫实则单调可怖。因为壁灯的原因,光线不仅弱还影响视觉效果。墙壁凹凸不平,刻有好些奇怪的兽样浮雕。既像山洞又像石头搭建的宫殿,内设几乎都是石头变化而成,比花九淮南的那个临时住处还要空旷简单。
对比一看,简直可以用穷酸来形容。
殊不知,这水宫地底下,才是真正别有洞天。
那是数不清的财富。金银珠宝夸张的堆成一座站在地下便望不到顶的金山银山。
他曾有幸下去过一次,事后问他老师:“你不是被关押在这儿么,这些东西,原就遗留下来的?”
重临当时正在研究他的宝贝,沉迷于不知何时从金山里刨出来的马蹄莲陶瓷,没空理他。
重临这人,一辈子爱好有三:酒、财、演。
要说带他看珍藏,无非就是些他数年前埋存在地里的好酒或者兵器瓷器。
花九最不擅茶酒风雅之事,偏偏对方总要拉他试试。
结果,试试就逝世。
花九一旦醉酒,性子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非拆了他的水宫不可。差一点点,他就要成为六界首个流离失所的重犯。
自那后,重临稍微收敛了下性子,但效果微乎极微。依照花九对他的评价,该贱的时候从不缺场,反之,你看他,怎么看怎么贱。
至于‘演’。见重临一身装扮就知道,这家伙爱扮成各种妖魔鬼怪吓唬人。仔细想想,一个人待在暗无天日的水下宫殿里,发霉了好几百年,换作花九自己,估计得疯。
脚步不受宽袍限制,长腿每次一迈,轻而易举跨越三阶台阶,男人将花九放在石桌上坐着,转身去抽屉里翻找。
室内干净整洁,不像有人住过。花九手掌撑在桌面双腿一摆一晃,心中思绪万千道:“老师,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对自己好点。”
死鬼有个怪癖,那就是好端端的房间不住,柔软的大床不睡,偏要固定待在一处地方,坐在冰冷的地上冥想打坐。
就像一个留守在家中的老头,呸,男人。凄凄艾艾等着他回来。
重临手上翻找动作顿了顿,回首深渊凝视:“这说的什么话,你不好好待在老子身边,想去哪儿?”
花九忽视男人目光,眼神虚虚转移别处:“学生就是关心一下,哪能跑不见呢。”
“最好是这样。”
重临这时拿出一个沉香木制成的窄长盒子,吹了吹积灰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