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目光凌厉,看着在场这些人来势汹汹。
如杜鸢所言,要是没有提前准备,仓促前来怕是要吃大亏。
“真以为你成为书院弟子就能为所欲为吗?”
“我这矿山走的乃是灵朝正规批文。”
“吴家,萧家以及水灵宗出资。”
“水灵宗加两大家族,哪怕书院也不敢招惹,知道吗?”
李金山言语跋扈。
他显然看到有不少民夫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寻求帮助。
这些话,是说给民夫听的。
原本驻足的民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继续艰难推车。
“是吗?”
“从这矿山开始征集民夫开始,死了多少人?”
“如今城郊各村孤儿寡母不计其数!”
“本该他们得到的抚恤金,分文全无。”
“今日我来此地,就是要跟你计较清楚。”
伏羲声音洪亮,面对李金山众人虎视眈眈,他全无惧色。
李金山眼眸一眯。
这事要真查起来,对他而言的确是个不小的麻烦。
眼下伏羲成为书院的弟子,并且昨夜九色鹿车接驾。
可见他在书院身份非同寻常。
上一刻还气势汹汹,下一刻李金山便换了一张谄媚笑脸:
“羲先生,说起来咱们都是出身城郊。”
“昨天我一时鲁莽,冲撞了你。”
“这样,二十万两黄金,权当我给你赔个不是。”
“至于那些孤儿寡母,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每家每户再赔偿十两银子。”
“你看如此处理,可否满意?”
伏羲声色俱厉,怒斥道:
“李金山,你真以为世间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摆平吗?”
“多少孤儿寡母,多少丧子老人,这是十两银子能弥补的吗?”
“你明知矿山凶险,还强征村民开矿,其心可诛。”
李金山脸色越发的阴沉,道:
“你这个愣头青,别给脸不要脸。”
“开采矿山这么大的事,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吗?”
“吴家,萧家,水灵宗哪一个是你能得罪的?”
“识相点,大家和气生财,对彼此都好,要真把事情闹大了,我怕你死无全尸。”
“退一万步讲,你一个书院弟子凭什么问罪于我!”
“于灵朝中你并无官职,三大宗门不可插手灵朝政务!”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边上的最强心腹使了眼色。
显然,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总要有人为此牺牲。
伏羲一死,便没人愿意为城郊村民出头。
萧家,吴家,水灵宗一施压。
自己让心腹认罪赴死,事情就能圆满解决。
那实力在炁士境的男子,骤然暴起,挥动手中战刀,直扑伏羲。
李金山几乎在同一时间大喊:
“住手,不可妄动。”
可那人充耳不闻,眼看着他要将伏羲一劈为二。
这时,拉车的黑色战马直立而起。
身上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血。
希津津的马嘶长鸣,撼人心魄。
那冲杀而来的男子,被战马前蹄踏飞,胸腔凹陷。
偌大的身躯狠狠砸在地上,如同烂肉。
他大口吐血,当场毙命。
李金山看得额头汗水溢出,胆战心惊。
黑马目光凶悍,勾动一道气血屏障,阻隔了李金山等人突袭的可能。
伏羲心生震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难以置信。
书院的一头黑马就强横至此。
更别说身边的车夫,至始至终,纹丝不动。
这时,不远处。
几头白马奔腾而来,为首之人,便是林昭。
他身着司天监日月星辰袍,眉宇间不怒自威:
“矿山深藏阴煞,邪祟作乱,有大不祥。”
“山间抛尸上千民夫,如此惨案,不可不查。”
“即日起,封山。”
“主事李金山等众,放下兵器,随我等回洛安城,依法论罪。”
李金山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
司天监的人,在灵朝拥有极高的地位。
哪怕四大家族都要让其三分。
监正乃当朝国师,为灵朝国教,天师教之主。
矿山护卫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那些原本畏惧的民夫看到这种情况,连忙一路狂奔而来,跪在林昭面前,大声哭诉:
“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些畜生没日没夜的虐待我们!”
“还有兄弟直接被活活打死,丢在一些废弃矿井内!”
“这李金山根本不是人啊!”
李金山惊怒不已,他很想暴起宰了这些民夫。
可是林昭的存在,所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与众多护卫心中本能惊惧。
这时,马车内,传出李消愁那懒洋洋的声音。
“阿羲师弟,你没杀过人吧?”
“要不今天练练手,李金山试图刺杀书院弟子,被当场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