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这话倒是说的不假。
西川地理位置偏僻，经济文化都较落后，封建迷信者多如牛毛。白姑娘在人世挑选了几位人臣，王续只是其中一个，她将自己的术法渡了过去，在西川各市都生造了一个知名的大仙儿出来，求看病的人真不在少数。
季英哲比连岑这个外地人更明白西川的情况，此刻背着身无奈解释道：“西川人得了病，拖个两三天治不好，就总是惦记着请个大仙儿驱驱病邪。白姑娘确实有些道行，治好小病小灾不是难事。”
连岑一听，当即皱眉，不赞同道：“生了病就去医院找医生，找江湖骗子是生怕自己活得久吗？”
“西川医术不发达，早年间得了大病根本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鬼神，如今早形成了陋习，一时纠正不过来。”
要真论起西川的问题，恐怕找个民俗学家讲几天几夜都讲不完，他毕竟不是正统白虎，坐镇效力要弱一些，加上西川本身贫瘠，所以近些年来各方面都只是有些发展，距离发达、成熟这样的程度还相差甚远。
他轻咳一声：“还是先问白姑娘的事吧。”
连岑被他一提醒，才想
起她还不知道所谓白姑娘的真实名字，看那白姑娘还倒在地上一副可怜模样，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姑娘抿了抿唇，像是不太情愿，但看连岑的眼神，明白自己如果不说实话肯定要被收拾，便乖乖的报上了姓名：“白雁。”
连岑见她这幅神情，顿感玩味：“……阿雁？”
白雁没有说话，低垂着头颅，不承认也不否认，沉默着坐实了连岑的猜想。
白雁这一手“我绿我自己”搞得连岑忍俊不禁，她暂时没有研究这二人爱恨情仇的打算，便搁置着自己的八卦心，继续深问：“古英楠的事，又该如何解释，婷婷理发馆的人，一定是得了你们的授意才敢对她下黑手吧？”
白雁眸子闪烁着：“那小姑娘身上灵力充沛的很，您也知道，现在妖怪修炼有多不易，我不过就是想借她几缕灵气……”
她说话巧妙，一个“借”字企图弱化自己的罪行，可英楠的灵气是她灵魂的一部分，被她“借”走几缕，同借命也没什么区别。
白雁给出的所有理由很站得住脚，只要围绕着“妖怪修行不易”六个字打转，她做任何事都能推脱
到为了修行不择手段上。
连岑将信将疑，施了个咒术将她牢牢锁在原地，便侧着身子对季英哲说：“我们也到外面看看，这黄昏渡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季英哲依她，又留下白虎阿季监督白雁，两人这才一起跨出了高高的门槛。
如同来时一样，除了这木香四溢的二层小屋透着光亮，四处都是黑压压一片。
这不是正常的昏暗，人类的肉眼在黑夜中也能视物，只是可视度有限，可这里，笼罩的这片黑雾，就是旁人能够看得到的事物本身。
连岑伸出手去，果然灯笼光照不到的地方，就连手的形状都会被吞噬，看着十分的诡异。
她试图将灵力调动到双眼，可那片黑色宛如浓稠的墨水，无法透视，甚至隔绝了所有气息，让人恍惚以为那片浓黑里空无一物，没有探索的价值。
“季英哲，你能感受到什么嘛？”连岑将希望寄托于季英哲，毕竟季英哲这双眼睛十分毒辣，当时仅仅是摘掉眼镜，与灵虎通感，就能肉眼找到空间褶皱。
这一次也一样，季英哲的眼里多了一些连岑看不到的东西，虽然模糊，但也够用。
他
看出连岑似乎毫无收获，便说的详细了一些：“能看到一些隐约的树影，树木都不高大，排布看似随意，实则布了阵，若有我们这样对这里一无所知的人误闯，只怕走不出阵法。”
连岑若有所思：“又是视野阻碍，又是阵法，那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要进去看看吗？”季英哲偏头看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我年幼时，几个哥哥为了磨砺我的脾性，教了我不少深奥的东西，其中就有奇门遁甲。虽说技艺生疏，但或许能将你平安带出阵法。”
连岑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心酸：“你小时候学过好多东西……”
不像她，只能和孤魂野鬼玩捉迷藏，总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气到半死。
但那羡慕嫉妒只存在了短短一瞬，连岑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说起正经事：“这里面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的，不过得带着里面那个，不能让她跑了。”
她对于之前野狗被放跑的事始终耿耿于怀，现在下意识要带着所有可疑人员一起行动，不论有没有负担。
“也好。”季英哲回头看了一眼二层小楼，眼镜下金色的瞳孔闪过一抹异色，他说：“楼上
兴许也有线索，我们先上楼查看查看。”
白雁果然不老实，见阿季懒洋洋的不怎么在意自己，便小动作不断，两人回来时，她已经悄悄挣松了绳索。
她当然是在做无用功，无论是红莲之力化作的绳索还是灵虎阿季，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她本人还在心存侥幸。
连岑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就知道一定要带上她的决定是对的，这人半分不老实，还是早点送她进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