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从未想过许太妃会离开，他原本以为她会长命百岁，活到孙子孙女都长大的那一日。
他的母妃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原本，他还想为她做很多事。
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都说一国之君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为何，朕连挽留自己的母妃都做不到？！”萧晟呼吸很沉重，似乎在刻意压制着悲伤。
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却没有了神采，带着无尽的荒凉。
“皇上……”柳擎看着他，自己心里也有些难受，“请您节哀。”
“你方才说几个小国来往频繁，怎么回事？”萧晟
抹了把脸，强行打起精神，询问正事。
柳擎连忙正色。
今日他入宫，不仅为了安慰萧晟，更是为了这件事。
“臣听说，尧夏、凌顺，以及其他几个小国，最近背地里频繁来往，遮遮掩掩，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你的意思是，他们打算联手？”
“臣是这样猜测。”
小国之间抱团，联手攻打大国也是常有的事。
这是弱者生存的一种手段。
“行，朕知道了，回头派人去打探一下。”萧晟眸子凛冽，泛起冷意。
如果只是其中一个两个小国，他并不放在眼里。
但是如果他们
联手对付辽国，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蚍蜉撼树，不可掉以轻心。
“朕打算每个国家放一个探子过去，打听一下情报，看看这群乌合之众是否在密谋什么。”萧晟冷声道。
柳擎一喜，连连点头：“皇上这样做很英明，打探清楚，才能放心。”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皇上您打算挑哪几个人去呢？”
“人选需得仔细斟酌，过后再说。”
“是。”
柳擎与萧晟说了一会儿话，见他脸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他去坤宁宫接了紫月，夫妻二人离开皇宫。
晚上，萧晟
竟然破天荒没待在养心殿，而是来看望苏瑜和三个孩子。
萧逸最近每晚睡觉总是梦见许太妃，半夜哭醒了，如此反复，人都憔悴了许多。
苏瑜担心他，于是把他从东宫接过来暂住一段日子。
三个孩子一起睡偏殿，由乳娘和宫女们照看着。
萧晟过来时，孩子们都睡着了。
“逸儿今晚还哭吗？”
“不哭了。”
萧逸随苏瑜走到偏殿看了一眼，三个孩子挤在一张床上，睡得很安稳。
“他长大了一些，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他眼中流露出心疼。
“是啊。”苏瑜心里酸酸的，“这
孩子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就和太妃感情很好，太妃去了，他很难过。”
其实他们都很难过。
看见孩子们睡得安稳，二人回到主殿，苏瑜命小厨房备了几个小菜，陪萧晟用宵夜。
萧晟跟苏瑜提起今日与柳擎所商量之事，苏瑜眸子转了转。
“瑜儿，你有什么主意吗？”
“臣妾倒是有一个，不知可不可行。”
“你且说说。”
苏瑜停顿了一下，侧头望着萧晟：“皇上，敢问一个城邦，哪里人最多，但又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听她这么一说，萧晟略一思索，立刻会意。
“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