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照到屋子里头,看见半空中悬挂的人影。
身上的衣物,分明就是永安侯夫人。
一只乌鸦,还叫了一声,慢慢飞走。
随着谢娉婷的惊呼。
屋内的仆人们都被吵醒。
接着。
伺候永安侯夫人的李婆子,跑到了这近前来,一下子也懵了,哭喊道:“夫人……”
屋子里头的蜡烛被点亮。
永安侯夫人的尸体,也被人抱了下来,李婆子立刻上去,探了一下鼻息。
颤抖着道:“断气了,已经断气了……”
府医听到了动静,立刻跑过来。
也过去摸了摸永安侯夫人的脉搏,接着摇了摇头,道:“委实是没气了,药石罔效……”
谢娉婷听完了之后,当即就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大声咆哮道:“胡说!你胡说!我母亲还好好地在这里,怎么会没救,你分明就是不想救!”
府医磕头道:“小姐,夫人当真是没气了,你就是杀了我也是无用的,换了谁来都是一样!
若是再早一点发现,兴许还能活。
可是现在……太晚了!”
谢娉婷红着眼睛,看向李婆子,咬牙切齿地道:“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守着我母亲!
这府上的婆子和婢子,都哪里去了!
为什么母亲上吊这么大的动静,也
无人知晓?”
那板凳倒地的声音,无论如何也该是有人听见的。
李婆子哭着道:“是夫人说今夜想一个人静一静,叫我们都不要在她跟前晃悠,她看着心烦。
我想着夫人近日里心情不好,让她清静一下也好。
哪里知道夫人竟然寻了短见!
是我糊涂啊,我明知道外头那么多风言风语,夫人做姑娘的时候,就那样爱惜自己的名声。
怎么能受得住那些讥讽,都是我糊涂……”
她这么一说。
谢娉婷更是恼怒,上去就掐着李婆子的脖子,怒吼道:“都怪你,都是你害死母亲的,都是你的错,全都怪你……”
这会儿。
穿着中衣的永安侯,闻讯也过来了。
见着地上面无人色,已经气绝身亡的人,也哀恸大呼:“夫人!你糊涂啊,你怎地如此糊涂……”
也是他大意了。
他明知道夫人骨子里十分刚烈,与大女儿一样,大女儿先前都因着流言蜚语想不开,何况是出来替小女儿认罪的夫人。
这时候。
谢娉婷对着永安侯道:“父亲,都是这些狗奴才,当差不用心,母亲才会出事!你要把这些人,全都给打杀了!”
永安侯阴鸷的眼神,也落到了李婆子身上。
李婆子作为永安侯夫人娘家府上的家生子,
自小就与永安侯夫人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是情同姐妹。
眼下见着对方去世,她心里的难受,不比永安侯和谢娉婷少半分。
谢娉婷把责任都推给她。
永安侯还一副她罪该万死的样子。
她一时间也来了气,咬着牙怒道:“如果我该死,你们不该死吗?”
谢娉婷懵了:“你说什么?你这狗奴才……”
她显然是没想到,李婆子一个奴婢,竟然敢在自己的跟前,如此大放厥词。
李婆子见着夫人死了,知晓自己八成也是活不了了。
干脆也不忍了。
指着永安侯的鼻子,就大骂起来:“侯爷,你身为夫人的夫君,你是如何对待夫人的!
你那刻薄的母亲和夫人的女儿之间,如果你自己是夫人,你会选谁?
夫人选了自己的女儿,分明就是人之常情。
你还因此记恨夫人,当真这么多时日,一句话也不与夫人说,视她如无物。
她受着婆母枉死的良心折磨,每日里以泪洗面,备受煎熬,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
姑娘找花魁的事情,出来了之后,你还当着所有的人面骂夫人,说是夫人生的这个畜生,好似夫人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你可知道这些话,多伤夫人的心吗?
难道女儿是夫人一个人生的吗?侯爷
你自己没有一丁点责任吗?
夫人给姑娘扛下了骂名,你明知道夫人听了那些话,会有多难受,你却还在跟夫人置气,一句话都不肯安慰。
夫人下午去给你送汤,你正眼也不肯看夫人。
现在夫人死了,你又在装什么伤心?你不是舍不得你自己母亲的死吗?
现在夫人死了,你应该觉得大快人心啊!”
骂完了永安侯,她又扭头骂谢娉婷:“还有你!你是怎么有脸说,害死夫人的人是我?
夫人到底是被谁害死的,你心里是真没数还是假没数!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你的命,夫人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威胁侯爷,不去找老夫人多言,以至于夫妻决裂?
如果不是你办事糊涂,夫人怎么会背上如此恶名,被世人说长道短?
她为了保护你,担上骂名后,就连累了娘家的名声。
今日一早,你外祖父就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