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但种种迹象表明,嫂子和这件事儿脱不开干系!熠王的人马,从永州城一路找到三水城,如今怕是要往花溪城去了,二爷……
如果我们黑甲军能有一批食盐,简直是比兵马还要管用的,这场战役我们必胜啊!”
肖图然低声说道。
大雍军和鞑靼人僵持不下,无非是双方都有短处。
前者是被鞑靼断了食盐供应,只能靠少量的盐石支撑着,而后者水土不服,整日吃肉又没有了大雍提供的茶叶,身体说不得好。
两支伤兵残将互相扯头花,谁也讨不了好,便一直僵持着。
可如果熠王拥兵自重,手里还有一批食盐提供给将士们补充身体力量的话,想要拿下鞑靼、再治理顾启和黑甲军这些眼中钉,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顾启眯了眯眼,“肖图然,你这意思是要我,去向自家女人伸手要盐啊?呵呵,呵呵……”
“黑甲军可以花钱购买,只需二爷您牵桥搭线,其余的事情我来谈!
只要有了这批食盐,咱们黑甲军必定如有神助,将鞑靼人驱出大雍境内指日可待,
甚至还能将草原数部收拢过来,天下归心!二爷,请您以大局为重。”
“此事之后再议,回房间换身衣裳,陪我去永乐园赴宴,佟家兄妹或许不知道食盐的事儿,但作为熠王安插在禹州的眼线棋子,赵莺歌必定知道!”顾启淡淡说。
他打算借这团圆夜宴,先钓一条大鱼起来,从赵莺歌嘴里套套话,看看熠王的人到底知不知晓食盐真正去处。
若目标已经锁定了宋棠,他必须得尽快完成手上的事儿,赶回夷山保护自己的女人和三个孩子。
肖图然点头,立即回屋换了干净衣衫,梳了头,还戴上一个和顾启差不多的面具,都是只遮住上半张脸的那种款式,一黑一白,一君一臣,格外鲜明。
“顾公子!你可算来了,湘儿都在此处等你好久了,天儿冷,咱们快进去吧。”
披着一袭白狐皮草大氅、底下穿着水粉色冬装的佟湘,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些富贵千金的姿态了,娇娇嫩嫩的,和逃荒路上那个脸上灰扑扑的女子格外不同,显然是精心装扮过。
只可惜顾启看都没看她一眼,往右挪了一步,躲开佟湘那不动声色的挽手意图。
“佟姑娘,顾某此次是来赴赵娘子的邀约,你还是离我远一些才好,省得坏了你的名声,再者,顾某有心上人一事,你不是不知情。”
“名声算个甚?被顾公子您坏了名声,湘儿甘之如饴,”佟湘一点不觉得尴尬,反而自信娇笑,嗔了顾启一眼,“至于心上人,宋娘子又不在这儿,顾公子便是风流一些,也无妨的!湘儿不会告诉宋娘子。”
顾启勾了勾唇:“我家棠棠说过,知三当三,更贱!莫非佟姑娘是自甘下贱?”
“……”佟湘脸色扭曲了好一阵子,见男人抬步往里头走,立即跺脚低喝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表姐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表姐和柳五面前,有意化名顾二,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真实名字!若我告诉表姐,你觉得自己还能留在禹州?”
顾启头也不回,只是夹着内力的声音,顺着寒风吹进了佟湘的耳朵里。
“该怕的人不是顾某,而是佟姑娘,姑娘身中剧毒,坏了顾某的好事,你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