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知府被宋棠气得面上无光,又是跺脚,又是捏拳,偏生不敢动宋棠一根汗毛,生怕被揍回来。
宋棠不理那么多,上前言语激烈的质问:“袁贵,为何你们一行八人,独独你没有上山来?我可是听村里面的人都说,你们是要上山来‘感谢’我的,为何上来的人都死了,只余下你一个?袁贵,你昨天晚上,出门了吗,上山了吗?”
孙花花和袁大福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响,昨天晚上他们家儿子确实出门了,而且是老早出的门,难不成……
“宋棠,你这话带有强烈的逼供情绪,分明是想逼着我儿子说话,大人,这不算数,不算数啊!!”
孙花花爱子心切,赶紧嚎了一句。不能让人知道袁贵昨天晚上来了夷山,否则便是跳进大河里面都洗不清楚了。
蔡知府张张嘴,东方浩宇就剜了他一眼,“本官允许宋娘子继续问,袁贵,你只管回答,是否逼供或者诱导你乱说话,本官自由论断,无需在乎其他人的眼神、手势。
蔡大人,本官奉劝你,要是嗓子不舒服赶紧去夷山下面的义诊棚看看,别拖太久,小心拖得自己嗓子眼儿都出问题了。”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算是给宋棠撑了腰,让蔡知府无话可说,这东方浩宇是铁了心,要护着这臭婆娘呀!
见蔡知府都不说话了,袁贵彻底慌张,他还没有准备好更多的谎言,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过了好半晌,宋棠一阵催促,袁贵才忙着说道:“昨天他们来找我,原是想让我一块过来,给你道歉的。”
“然后呢,你是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还是压根没上山?”
“当然没上山。”
袁贵愤着脸,“你先是差遣马匹惊尿了我娘,又弄出蜂窝煤害得我爹差点死掉,最后还讹了我家十两银子,那是我爹娘攒下来,给我娶媳妇用的,被你这婆娘给骗走了。
但你有权有势,那么多人帮着你说话,我斗不过,就没说什么。但我打心眼里讨厌你,所以不愿意来夷山道歉。”
答案挺有理有据,而且对自己特别有益处。宋棠又问:“那有人说,昨天晚上看见你和袁春袁福他们一块出门,你作何解释?”
“谁,谁看见了!”袁贵心里一慌,莫不是真有人那么千里眼,看见他行凶的事了?
宋棠见其慌乱,笑眯眯说:“自然有证人,不过是谁,我到时候会和东方大人交代清楚。万一你知道了证人是谁,记恨别人可如何是好?袁贵,回答我的问题,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跟这些人一起上山?说!”
声音利了很多,大雪飘落的寒冬季节,袁贵竟满头生了冷汗,说没有古怪端倪,谁又愿意相信?至少宋棠是不信的。
她今日必须审问出点什么来,好把蔡知府摁进泥潭里,给这些死者道歉谢罪。
蔡知府担心袁贵露出什么马脚,立刻顺藤似的扒拉着东方浩宇,给宋棠扣帽子:“东方大人你虽然是钦差,但也不能这般滥用职权吧,你听听宋棠这是什么语气,逼问!纯纯的逼问,简直是想要将人屈打成招。”
“她还没打呢,蔡大人,你急什么?宋娘子,你继续问。”东方浩宇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若所料不出差池,七条人命案,就要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