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宋棠跟在陈知府后面刚走进来,脚边就炸开了一个茶杯。
碎片四处溅射,将她的衣裙都割出了一道痕迹,可见力道多大。
宋棠垂着眼眸,面不改色,但依偎在阿努达怀里的宋欢和远远躲开的陈知府,却笑得比花还灿烂。
鞑靼男人最要面儿了,谁动他们的女人形同扒他家的祖坟。
宋棠调的茶水哪怕再好喝,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思及此,宋欢哭得更是带劲儿,在阿努达耳边吹风委屈。
“你就是打了欢欢的那个小妇人?欢欢即将要成为我的妻子,打她,就是打我阿努达的脸!”阿努达的大雍话说得并不好,歪歪扭扭的,宋棠废了好大功夫才听得懂。
阿努达原以为用自己一身霸气冲着宋棠一恐吓,再配合他们鞑靼令大雍孬种闻风丧胆的名声,定能将宋棠这茶妇吓个半死。
可是阿努达却发现,茶杯砸了、质问也问了,眼前这个女人却只是抬起头,扬着那张丑脸疑惑地看向这边。
“民妇见过小将军,小将军刚刚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方才民妇一直在小厨房烹煮今晚婚宴用的茶水,哪有空去找将军夫人的麻烦?就算有,也没那个胆子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宋棠挠挠头不解的询问。
相比宋欢哭哭啼啼的样子,宋棠小白兔一样迷迷糊糊的态度,显然更让人耳目一新。
阿努达浑身的怒火遇到宋棠这样的人,力气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有半点感觉,还被宋棠润如清风的嗓音,抚得冷静下来了。
是啊,宋棠不过是个后厨调煮茶水的,怎么可能有胆子动他阿努达的女人?
难道真是一场误会?
阿努达看向宋欢。
宋欢直接炸毛,“你这贱人,有胆做坏事没胆承认是吧?哎唷,将军,真的是她给我们娘俩套了麻袋痛打一顿的,还把我的手打断了,您要为我做主啊。”
宋欢又扯着嗓子哭,哭得声音都哑掉了,偏偏阿努达又觉得宋棠说得有理。
他可是鞑靼将军,征战四方无人不惧,要说眼前这茶妇不惧他,是不可能的。
阿努达不说话,宋棠却斗胆开口:“将军夫人,你怕是吃醉酒了,说胡话吧?既然您被套了麻袋,又怎知是我动的手?”
“自然是我撕开了那麻袋,才看清楚你这贱女人的嘴脸!将军,欢欢是不会撒谎的,您不相信欢欢吗……”宋欢一说完,岑氏眼底也迅速下了猫尿。
“对呀,我的好女婿,就是她这贱人打了我们,还说欢欢不配嫁给你,她就是吃味儿,吃味儿欢欢能嫁给你这种盖世英雄。”岑氏苦口婆心说。
她心中有些不满意了。
这阿努达怎么回事,脑子不灵光是吧?
宋棠不过是个外人,就算没错,那自家媳妇儿都吹枕头风了,没错也有错!
咋还讲理呢!她们娘俩要的不是阿努达讲理,是要阿努达无条件护短!
更何况真是宋棠不占理,这一次必要摘了宋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