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见楚清清的解释，她也就明白过来，抹着眼泪点头道：“主子，奴婢知道了。只是，您千金之躯，却要待在这样的地方……”
“知道了就好。”楚清清放软了嗓音，“既来之则安之，没必要多去想这些事情。我没有那么娇贵，何况既然局面已经如此不容乐观，我在哪儿都是一样的。你啊，就别纠结这点小事了。”
秋夕一想也是，只能不甘心地点头，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看秋夕还算懂事，楚清清也不由宽慰地笑了笑。
沉吟片刻，楚清清又道：“不过，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到现在，我都一直不知道，王婕妤的尸身到底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的。”
秋夕皱着眉头道：“奴婢刚才在外头伺候，倒是隐约听见了偏殿里的声音。”
“哦，你听见声音了？”楚清清精神一振，连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声音？”
“这些事情，奴婢都记不得了。”秋夕低头讷讷，“奴婢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一股香味儿。那股香味儿过后，奴婢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如此。楚清清一阵头痛，隐约也察觉到了秋夕和自己遇见的，到底
是什么事情——她们被人用了迷香，这才会睡得这么死。
看来方才的事情，当真是个对她颇有敌意的人，才能做得出的。不过，那人用在她身上的迷香，和用在秋夕身上的迷香似乎是不太一样。否则自己先前怎么会毫无察觉，秋夕却隐约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儿呢。
大概是下手之人也知道，她楚清清是个深谙医术的，这才格外看重她，用了无法追查来路的迷香吧。
思及此，楚清清忍不住冷笑。这下迷香的宵小还真是看重她，难道他还该为此感到荣幸？
楚清清顿了顿，沉声：“秋夕，你来形容一下，先前你闻到的，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是。”秋夕皱着眉头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其实，奴婢也只是稍稍闻到了一点气息罢了，不能确定这气味到底是不是迷香。不过，奴婢大概是闻到了百合、桃花还有檀香的气息吧。”
“百合，桃花和檀香。”楚清清眯起眼睛，在记忆中搜寻片刻。
很快，一个名字在她心中蓦然浮现。
楚清清眯起眼睛，低喃：“影魂香？”
“王妃？”秋夕不解，“影魂香是何物？”
“那是一种迷香，下三滥
的玩意儿，你不知道也罢。”楚清清看了秋夕一眼，皱了眉头喃喃自语，“影魂香在蛮国，是那些个骄奢淫逸的王公贵族，用来对付不听话女人的。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在皇宫里出现……”
说着说着，楚清清忽然身子一震，想到了什么。
秋夕问：“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楚清清回过神，微微摇头，神色有些复杂。
宫里的蛮国人不多，除了南洛灵之外，就是她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奴婢。
不过南洛灵是个女人，平日里不会宠幸女子，又是去哪儿才能弄来影魂香这污秽的下三滥玩意儿。
楚清清皱着眉头想着，暗自感觉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
她能感觉到，一个想法正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桓，而那个想法即使不是真相，也和真相八九不离十了。然而现在的她，压根就没有办法接近这样的真相……
咔嚓。
天牢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撞了下。
楚清清微微一惊，抬头看向门口。
天牢看守紧张的声音传来：“洛灵公主，您不能进去。”
“不能？呵。”南洛灵冷笑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尖利的鞭响。门口的看守痛呼一声，
仿佛是被鞭子抽中了，“洛灵公主，你……”
南洛灵的声音越发趾高气昂：“住口。你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本公主你你我我的。听着，本公主要你把门打开，让本公主进去。你快些按照本公主的命令去做！”
“公主你……”楚清清听得出来，看守也是在忍着怒气说话的，“你的要求，奴才决计不能答应。天牢是皇家重地，关押的都是重要的犯人。公主您是皇宫的客人，不是负责天牢的大理寺卿。没有皇上的口谕，奴才绝不能放您进去！”
“你这狗奴才！本公主当真是给你面子了！”
南洛灵厉喝一声，门外传来砰的闷响，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楚清清听得皱了皱眉。刚才的闷响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南洛灵对天牢看守动手了？这个南洛灵，还真是跋扈到了骨子里。
片刻后，南洛灵直接推开天牢的门，长驱直入。
楚清清沉着视线，淡淡看了南洛灵一眼：“洛灵公主。”
“哼。”南洛灵傲慢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道，“楚清清，你如今不过是个罪人罢了。见了本公主，还不跪下行礼？”
这南洛灵的莫名自信，
让楚清清忍不住轻嗤了下。
秋夕更是气不过，直接上前拦在楚清清面前，冲着南洛灵道：“洛灵公主，天牢不是您应该进来的地方。还是请您快些回去吧。”
“滚开。”南洛灵怒瞪了秋夕一眼，“一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