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算了。”穷奇躺在圣倾怀里,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幽幽叹气。
借它一百个胆子,它也不敢。
对老男人来说,年龄是大忌。
祁宴忽然出现,走到了圣倾旁边,他一袭红衣,似地狱里的曼珠沙华,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本尊马上就要离开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慵懒的嗓音带着一丝戏谑响起。
圣倾想也没想地回答道:“我拒绝。”
“本尊可是四大邪神之一里的魔神,这世间唯一的神级阵法师,成为本尊的徒弟,这么有面子的事,你竟然拒绝得这么爽快。”祁宴凝了凝眉,他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魅力了?
“我现在是帝级,神级诱惑不了我。”圣倾淡淡道,如果换做以前,她或许会考虑一下。
祁宴垂眸,看了圣倾许久,他忽然道:“你有认真地去想过自己的身世吗?”
圣倾长睫微颤,回道:“想过,但那又如何。”
死而复生后,她就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的上辈子,一定招惹了不少仇家。
这些仇家对她仇恨到,哪怕她转世了,也没打算放过她。
所以他们找到了她的转世,在她七岁那年,给了王氏阴巫蛊,连神都可以摧毁的阴巫蛊,却种在了一个连魂力都没有的小女孩身上。
若不是有迦蓝,她活不过十五岁。
圣倾不由又想起在云仙界时,她死亡的瞬间感受到的天罚的力量。
慢慢地,也明悟了一些。
恶魂作恶多端,引来天罚,灵魂俱散。
善魂身负蛊毒,也难逃必死的结局。
得天独厚的神魂不会轻易死亡,除非是天道不容。
所以恶意将她神魂一分为二,却将她的主意识放在恶魂之上,就是想借天道的力量杀了她,只要主意识死了,善魂这边也必死无疑。
这样,她就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从天罚之下逃过一劫,并与善魂合二为一,也没算到,迦蓝就是天道。
他们甚至担忧阴巫蛊不能彻底杀了她,还大费周章地派来了一个少年杀她,将她一步步往死路上逼。
圣倾隐隐地也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大抵是与祁宴同等级别的神祇,受限于规则,不能亲自来解决她。
所以,她上辈子应该也是一个神祇,或许还是个十恶不赦的神。
但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她的敌人在遥远的神界,她不能立马杀了他们。
唯有在他们发现她没有死亡之前,强大起来。
圣倾的神色并没太大变化,但祁宴还是捕捉到了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对她的身世,祁宴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些。
哪有人天生神魂,除非是神祇转世。
她应该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祁宴在脑海里把每个可能的神祇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会是谁。
他倏然笑道:“你不会拘于这一寸天地,迟早有一天,你会来到本尊的那个世界,到时候,你回心转意想拜师的话,本尊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说罢,他起身,背朝着圣倾挥了挥手:“后会有期!”
注视着他的背影,圣倾轻笑了笑,对穷奇道:“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与祁宴头几次的相遇并不愉快,但……他很对我胃口。”
即使神魂归一,她本质上,也不是个良善的人。
底下一群魔族人到此时终于发现了情况不对。
他们的脚如被钉在了地上,挪动不了分毫,他们的魔力在流失,然后源源不断地汇入进了阵法之中。
不仅如此,连他们的灵魂都变得虚弱起来。
他们反应过来,魔神大人的血色大阵根本不是用来对付人族的……
但,他们谁也没有反抗,意识到魔神在拿他们献祭后,他们虔诚地匍匐在了地上,任由阵法索取他们的灵魂力量。
祁宴站立在魂祭阵的中心,九莲盏的器灵坐在他的肩上,紧绷着一张小脸,道:“吾要开始了。”
九莲盏的裂缝在祁宴和鬼璃的联手之下,已经修复,它开始为祁宴重塑肉身,而周围汹涌而来的灵魂之力将祁宴包裹在中央,一点点地修复了他的神魂。
强大的力量引来了天地色变,瞬息之间,湛蓝的天空便被阴云覆盖,银白色的闪电在云层里疾驰而过,轰隆雷鸣响彻大地。
沧澜大陆所有人呆怔地望向了皓月国的方向。
穷奇咋舌:“我怎么感受到了神劫的力量?主人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神劫是比天劫、雷劫还要凶猛的存在。
一般只出现在成神之时,只有渡过神劫,才能登上神位。
祁宴虽已经是魔神,但由于身体被毁,神魂受伤,所以从神位上掉了下来,如今神魂恢复,想要回到神位上,就要再渡一次劫。
只是——
圣倾皱了皱眉,沧澜大陆能承受住这股力量吗?
穷奇看着灵魂死亡,倒了一地的魔族人,又问圣倾:“主人,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呀?”
圣倾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