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到病房门口时,两人还没醒。
于是,他小心翼翼推门;却不想,还是吵醒了没睡熟的江锦佑。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事。”江锦佑客气的回了一句,随即起身朝卫生间走。
放下东西,沈卿尘坐到病床前,安静地欣赏苏皓云的侧颜。
慢慢地,沈卿尘的思绪回到七年前的某天。
周三晚上,他照旧来到台球厅。
之所以选择周三,是因为周三的台球厅,人是最少的。
那一天,沈卿尘如往常一般,打了一会儿台球后坐到沙发上休息。
“为什么老是打不进呢?”
闻言,沈卿尘抬眸,下一刻,正好看见苏皓云急得拿球杆乱打一通。
“这小孩,还挺会玩。”
沈卿尘观察了一会儿苏皓云的打球姿势。
发现问题后,他走过去提醒:“你这样,当然打不进了。”
“嗯?”苏皓云脑袋一歪,小声嘀咕:“那你可以指导指导我吗?”
见时间还早,沈卿尘便手把手教苏皓云打球动作和一些打球方法。
一教就是两个小时;关键是,不教还好,这一教,苏皓云直接缠上了沈卿尘。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慢慢熟悉了。
几年后,沈卿尘还和苏皓云参加了江城的台球比赛,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沈卿尘回过神,把准备好的早餐一分为二,“少吃点吧!”
“不用了。”
江锦佑转身,头也不回出去。
“等一下。”沈卿尘追上去,“欺负皓云的那个人也在医院。”
“那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谢谢。”
江锦佑扭头,语气带些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照顾皓云,也谢谢你,在我犯浑的时候总是护着季晏礼。”
“看来,你想通了。”
沈卿尘浅笑了下:“是。”
“他很爱你,别再辜负他了。”
“我会的。”
说这句话时,沈卿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从他平静的眼神中却可以感受到他内心如铁铸般的坚定。
“卿尘。”
“你怎么来了?”沈卿尘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浅笑着问:“不是说让你多睡儿吗?”
“我想你了。”季晏礼握紧沈卿尘的手,认真的说:“我们已经两千多年没见了。”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季晏礼解释道:“卿尘,一秒不见,如隔一年呐!”
“真不至于。”沈卿尘趴到季晏礼耳边低语:“你江兄看起来不大对劲,你和他聊会儿吧!我先进去找小皓云了。”
“好。”
季晏礼松开沈卿尘,待沈卿尘进门,季晏礼才坐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
“说说吧!”
“嗯?”江锦佑偏头,目光正好落到季晏礼身上:“说什么?”
“连卿尘都能看出来你心情不好。”
江锦佑摸了摸兜,掏出一盒烟后坐到季晏礼身旁。
“这是医院,想抽的话我们出去。”
“他回来了。”
江锦佑声音黯哑,话底隐隐的难过如狭着暴风雨般的暗流慢慢涌动。
“谁?”
“楚润。”
“还没忘掉?”
闻言,江锦佑眸底某些情绪翻腾,却终是垂下眼睑,没有回答。
“你还想跟他和好?”
江锦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季晏礼拍了拍江锦佑的肩,再一次劝说:“锦佑,我知道忘掉一个人很难,但这个人,你必须忘记。”
“晏礼,楚润前两天和我打电话了,他说他爱我。”
“我很少对沈卿尘说我爱你。”
江锦佑视线再次转向季晏礼:“什么?”
“我对卿尘说的,一般都是我只爱你……懂了吗?楚润,他爱你,但不一定只爱你。”
江锦佑的手偷偷握成拳状。
他嘴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薄凉——笑自己傻的同时,江锦佑又无比同情自己。
“晏礼,我们去道馆吧!”
“去那儿做什么?”
“打醒我。”
季晏礼拦下行动的江锦佑,劝道:“锦佑,你这样根本无济于事,你要做的,不是面上放下,而是心里真正放下。”
“放不下怎么办?”
“一个人很难放下的话,你不妨找个人帮你放下。”季晏礼思虑了一会儿,问道:“在风华待了那么久,你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