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半歪着头的样子仿佛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老夫人,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李玉明的视线在他老娘跟乔玄的身上来回打转儿,许是因为乔玄提到了多年前的那只黑猫,他对她多了几分信服。
而且他上上个月某夜难眠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确实有听到一声猫叫,县衙前后院都无人养猫,乔玄这一提他才想到这事儿。
老夫人猛地抬头,一双浑浊、灰蒙蒙的眼睛死死的盯上乔玄,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给人阴寒森冷的感觉。
“小丫头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嘴一问?”
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从乔玄唇边溢出,她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哉游哉的饮了一口。
“你笑什么?”老夫人不悦,手心里的佛珠紧紧扣在掌心。
“我笑老夫人看不清局势,自欺欺人”明明知道死到临头还端着架子,不肯放低姿态。
李玉明握着杯沿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只要你治好我娘的病,我重重有赏。”
乔玄戏谑的看了李明玉一眼,不知怎么的李明玉就是觉得她的眼神饱含深意,像是看穿了一切却又不点破。
老夫人咬着牙没有吭声,他儿子可是县太爷,不用她说什么好话有的是人巴结上来求着给自己瞧病。
“老夫人是什么时候杀死那只猫的?为何要杀死它?将它的尸体怎么处置了?”
乔玄接连三问让老夫人的表情有些绷不住,她嘴唇颤抖,厉声呵斥,“不过一个小畜生,死了便是死了,问这些有什么用?”
“她若真要找我寻仇我也不怕它,活着的时候我能弄死它,死了我依旧能。”
若不是老夫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着,听她大言不惭说这话的人没准还就真信了。
乔玄倏地站起身,“大人,看来老夫人是已经有应对之法了,那我等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她冲席鹤使了一个眼色,席鹤会意,两人同时抬脚就走。
“站——”李玉明不想让乔玄他们离开,出口制止却被老夫人打断。
“让他们走!黄毛丫头口出狂言,老身还不会被她三言两语唬住了。”
李明玉心里纠结,从刚刚那姑娘的话中他可以确信她是有点儿本事的,但是他又清楚他母亲的倔强性格,思来想去只能等他老娘回心转意了再将人请回来。
“您好好休息,儿子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忙,便先回去了”李明玉丢下一句话后便起身匆匆追着乔玄、席鹤去了。
老夫人深陷的眼窝阴恻恻的望着屋里的某处失神,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满是皱纹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县衙门口。
“两位请留步!”
听到身后带着粗重喘息的声音,乔玄冲席鹤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咧着嘴笑着转身,“大人还有事?”
李明玉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就有人端着小盘子走过来,乔玄瞄了一眼那盖着红布的小盘子眼睛都亮了。
可以啊!这个狗官很会嘛!乔玄心里腹诽:自己这算不算是黑吃黑,狗官贪污百姓的钱她坑狗官的钱。
席鹤看到乔玄那亮晶晶的眼睛跟笑眯眯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原本沉重的心情也不由的跟着她好了起来。
“小小心意还望姑娘收下”李明玉客客气气的对乔玄道。
眼前的人暂时还对他有用,他老娘的事情得靠她解决,因此不能把人得罪了。
他为官多年自然不是傻的,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乔玄态度比之前也热切了些,她从袖中摸出一道符纸,“大人客气了!这道符纸大人可以送给老夫人,
它虽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却也能暂时护着老夫人,希望大人能尽管劝说好老夫人。”
李明玉拿过符纸像是珍宝一般放进怀里,还真别说符纸一到他身上他整个人瞬间身心舒畅了起来,倍感轻松。
跟在他身后的管事见自家大人很是满意的样子,立马就将盘子上的红布揭开,厚厚的一叠银票露出,乔玄嘴边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哈哈哈,她这道符买的划算。
心情一好,乔玄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道符,“这道平安符就当是我送给大人的礼物了。”
一番寒暄过后两拨人心情都很好的分开了。
怀里揣着一把银票乔玄走路都感觉飘飘然了,席鹤倒是有些不解。
“我记得你说那狗官要出事,你这是要救他?”
乔玄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着,“怎么会?我是那么是非不分、善恶不辨的人吗?”
席鹤抿唇没说话,只是视线落在乔玄身上。
乔玄压低声音解释:“反正他快嗝屁了,坑他点银子怎么了,不坑白不坑,
况且那些钱本来就是属于百姓的,我拿到手给大家修路,这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给他两道符也只算是了却了我骗他钱的因果,他们家气数已尽,岂是两道符就能挽救回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被杀的猫今晚就会来找那老太太,若是狗官还有孝心将符纸给了老太太,老太太也不过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