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与魏朝休战一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有人唾骂魏帝胆小如鼠,也有人攻击漠北王不忠不义,但更多的百姓,因为两边的休战,得以迎回自家的丈夫、儿子,得以免受战乱之苦。
安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梦,她在重新经历她这一生的各种劫难,在回顾游戏里面遇到魏彦和方策的点点滴滴,而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那一日的谈判上。
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玩具,一个可以用来交换的砝码,一个用来激怒对方的工具,一个并不能左右自己人生的人。
安若其实曾经怀疑过自己的人生,质疑过她自己存在的价值,但每当她睁开眼睛,阳光照耀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总能再次寻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发现那份存在于内心的美好。
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若憎恨着她的无能为力,她想要改变,想要脱离木偶般的生活。
“小姐,太好了,你醒了?”
安若看向在她身边欢呼雀跃的小詹,发现自己仍旧在方策的营帐里,张嘴喝下了小詹递过来的水,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小姐,你高烧昏迷了足足三天,姑爷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这会儿是因为有人找,不然小姐睁开眼睛看到的该是姑爷才对。”
若是第一眼看到的是方策,安若觉得自己大概会希望眼睛瞎了。
安若张嘴刚要说话,却被喉咙间涌出的咳嗦打断,一阵剧烈地咳嗦后,安若看着手中染血的手帕,嘴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小詹见状立刻飞奔出去寻找医士,而安若则镇定自若的点开了自己的个人状态,当看到自己生命值后面的负面buff后,除了感激这只是一场游戏,别无想法。
方策带着医士匆匆而来,满脸胡渣,神情憔悴,似乎还带着对她无尽的关心与焦虑。
方策一眼看到了那张染了血的帕子,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咳得厉害了些,许是嗓子破了,过两天就好了。”
安若没有说话,沉默而疏离,仿若一个没有了灵魂的线偶娃娃。
方策对此也不恼怒,压着医士为安若诊治。
“夫人是被寒气伤了肺腑,只怕以后要小心将养着些,再不能受冻了。”
医士迅速写好了药方,表示还要看看安若日后将养的效果,若是不好,只怕会落下终身的病根。
等小詹将熬好的药端来,方策要亲手喂安若喝下,安若也没有拒绝,乖巧的吃过药后,营帐内就只剩下方策他们两人。
一段长久的沉默后,方策才轻声说道:“你高烧了足足三日,吓坏我了。那天是我的错,不该因为想要向魏彦炫耀,和气愤你给魏彦送信的事情而脱掉你的狐裘,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罪,是我的不是。”
安若对此并没有回应,反而缓缓闭上了双眼,高烧之后她只觉得全身疲惫,根本不想去跟方策讨论谁对谁错。
何况,在两个人地位不对等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
方策见安若不说话,沉默了一瞬,继续说道:“如你所愿,明日我与魏彦便会各自退兵,双边贸易正常开展,两地的百姓都很开心。但我们都清楚,这不过是短暂的休战而已,一年期一过,总归要一决雌雄。明日我带你回漠北王庭,我为王,你为后,我们开开心心的生活,把之前的事情都忘记好不好?”
安若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方策,仍旧不肯作出任何的回答。
反正她说好与不好,并不会影响方策的决定。
不过她既然做出了出卖消息给魏彦的事情,漠北的将士是不会看着她被封为漠北王后的,当然,她这会儿也不在意这个什么所谓的王后,便是魏朝的皇后她也已经不在意了。
“我猜你这会儿大约不愿意看到我,我将小詹叫来,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方策说罢就离开了营帐,而这一晚都没有回来,安若暗自松下了一口气。
深夜,万籁俱静的时候,安若轻轻开口问道:“小詹,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静静守在安若床边的小詹仿若从未睡着一般,睁开了满是数据流的双眼,反问道:“小姐,你想去做漠北的王后或者魏朝的皇后吗?”
安若苦笑一声,感叹道:“王后、皇后,还真是听起来高高在上的身份,可惜在这个时代,不过是笼中鸟雀罢了。小詹,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的NPC好感度一直是问号,如果系统有bug,没道理会这么久都无法修复,只能说明有什么在干预着系统的自我修复。你,不只是NPC,对吗?”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乎没有你不会的事情,很多不可能的救援只要有你在也可以轻松达到。小詹,我并没有试探你的意思,还是当初的那句话,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必定极尽全力。”
小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问道:“小姐,你想不想再开辟一个新的地图?”
新的地图,安若有那么一瞬间思想滑坡了一下,立刻摇醒了自己。
“具体说说?”
“去新的地图,系统会为了完善地图,短期内迅速增加大量的建造工作,我就有了可以自由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