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若又是盖房子,又是花钱收购在村民眼里不要钱的浆果,所有村民都觉得莫婆婆祖孙两人时来运转,来了个有钱的侄女,一家子要过上了好日子。
有羡慕的,自然就会有嫉妒的,其中尤以当日骂过春花的那个所谓的叔叔一家最为过分。
不但每日都要去新房看一看,还要装作监工的模样,俨然一副这座宅子日后要他们一家来住的模样。
安若觉得,若不是如今房子还没盖好,后续所费的金银居多,只怕这一家人现在就能找出什么理由,将宅子占为己有。
不过,安若对此倒是不发愁,方策如今每日清醒的时间都在增多,显然是伤势在显著变好,又有小詹每日各种野味的滋补着,除了每日晚间她们睡得差些,还真没什么好担忧的。
毕竟,只要方策好利索了,那身在战场上厮杀养出来的杀气,哪里是一般村民敢抵抗的。
烦心的事情有,但占据安若更多心神的是开心的事情。
安若研制出的浆果果酱如今在秦县已经卖开了,甚至已经有糕点铺子按日从莫婆婆手里面订货,据莫婆婆所说,似乎也有酒楼意动,但仍旧在观望。
安若怀疑莫婆婆是舍不得将方子卖出去,无奈之下只好将当日的说辞再说了一遍。
“婆婆,如今便是有村民们的帮衬,咱们这果酱的买卖也做不了几日了,毕竟这山上的浆果已经要过季了。婆婆还不如趁此机会将果酱的方子卖一卖,咱们没有别的果蔬来源,但酒楼里面是不缺的,他们不会亏,咱们也不赔,这才是双赢的法子。”
安若直墨迹到莫婆婆认可了自己的说法,吐口确实有酒楼接洽,并且准备明日就卖掉房子,才将将停止。
安若没说的是,凭借她这些年在外混迹的经验,做人做事都要适可而止,有多大的碗盛多少的饭,不然撑死了也不是罕见的例子。
然而第二日,直到夕阳西斜,安若也没有看到莫婆婆回村的身影。
安若暗道一声不好,可环顾家中,春花年幼一脸焦急,小詹抱着安宁还要照顾方策,至于方策,别说还没养好伤,便是养好了,她也不敢将人带回去。
无奈之下,安若只得匆匆去找了许村长,将莫婆婆至今未归,以及自己担心因为果酱方子的盈利惹人眼红,怕莫婆婆遭遇不测的问题一一道出。
许村长显然是个有担当的,二话不说就将家里的牛车拉出来,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安若,一行人匆匆向秦县赶去。
许村长见安若一脸焦急,有心缓解气氛,开口道:“可是这段时间忙着盖房子累到了?我看你比前几日黑上了许多。”
故意将脸涂黑的安若抿了抿嘴,为了避免日后某一天再突然白回来惹人怀疑,只好敷衍道:“或许是因为刚刚在灶台蹭了些烟灰,这都不打紧。许伯伯,您在秦县可认识什么人,不然咱们这样茫茫然找过去,只怕到明日也找不到莫婆婆。”
许村长听了也不再纠结安若的脸,转而关注起了正事。
“我倒是与秦县的县丞相熟,去了倒是可以问问,若是莫婆婆是因为犯事,肯定会被扭送到官府,若不是,怕是就要到处打听。你可知道莫婆婆平日都是在哪里售卖?”
安若仔细回忆了下莫婆婆所言,不太确定地说道:“最开始是在集市上,后来与福记糕点有了固定的供货,按照莫婆婆昨日的说法,今日应该是有酒楼想要收购这果酱的方子,或许我们可以去酒楼附近问一问。”
许村长的眉头皱紧,一行人迅速向城内赶去。
在拜访过县丞,确定莫婆婆没有被扭送到监狱后,三人商议后迅速分散寻找。
安若直奔着福记糕点而去,上前问道:“店家,我是供应果酱的莫婆婆的侄女,莫婆婆至今未归,想来问问今日莫婆婆可有将果酱送来?”
店家是个年过三十的风韵少妇,看了一眼安若又见无人关注这里,悄悄说道:“今早便已经将果酱送来了,却不知道莫婆婆人去了哪里。只是,我与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也劝劝莫婆婆。那孙家酒楼觊觎这果酱方子许久,那一家又没什么好名声,不若早早将这方子买了,也免得对方惦记。”
这店家一句都不曾提莫婆婆究竟去了哪里,但这孙家酒楼显然很有问题。
安若略一沉吟,立刻找到在另外一条街上的许村长父子。
许村长说道:“我跟附近的人和乞丐都打听过,都说莫婆婆在卖光果酱后被孙家酒楼请了进去,至于有没有出来,就不清楚了。”
信息这么明确,三人不再迟疑,立刻向孙家酒楼走去,进了酒楼就言明了来意。
“你们说卖果酱的莫婆婆?我们确实将人请了过来,但人早就走了呀!”
眯着小眼睛的掌柜见三人不行,还特意拿出了一张按了手印的收据。
上面显然是写明了孙家酒楼用十两白银垄断了浆果果酱的方子,甚至上面写明了连莫婆婆自己家都不能再制作售卖。
“这绝对不会是莫婆婆自愿签的,不说在外零售一瓶果酱的价格便有半两银子,单是我们还与福记糕点签订了协议,日日供货,就不可能将方子卖与你家的同时,还不允许我们自己制作售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