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恶仆计较,改口道:“婆母今日来是为了?”
福婶扫了一眼安若,嫌弃道:“儿媳妇跟婆母说话,有坐在床上说的吗?什么规矩!”
安若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个没有婆媳缘的人,前有先帝淑妃各种为难看不上,如今配合躲藏,还来了个扮演者各种刁难。
“呵!婆母?我就想知道,方策在家也要叫你娘吗?跟你说话也要毕恭毕敬吗?”
不等福婶说话,小詹立刻摇头:“没有没有,刚刚姑爷是坐着说话,福婶站着听的。”
安若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气得福婶拍着椅子站了起来。
“娘娘莫不是以为自己还在皇宫,如今你不过是一名阶下囚而已,莫不是以为在王爷眼里,您还如以前尊贵不成?不过是日后祭旗的罢了。我今日是来告诉你,明日给孩子做满月酒,要请邻里过来答谢,届时你要出来见人,若是敢露出半分不对,娘娘别忘了自己身体里还有朱砂姑娘的毒药。”
“哦,可是婆母你这样我很害怕,万一明天说错了什么呢!毕竟这毒药我都吃了一个月也不见解药,说不定早就没救了。听过死前狂欢的说法吗?”
“你,你你……”
见福婶气得厉害,安若见好就收,笑道:“婆母别生气,安若逗您玩的,我们遂城婆母对儿媳都好的不行,开个玩笑都是惯常的,不就是明日满月酒宴嘛,放心,儿媳连宫中的宴席都操办过,这点事情不在话下,是吧,小詹?”
以为离开皇宫就不用再被迫打工的小詹,侧过脸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福婶冷冷哼了一声,提醒道:“若是你日后想要好过,便不要动不动就提什么宫内的事情。还有,老奴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想着回宫还能做你宠冠后宫的定妃娘娘,别说如今后宫高位已经有了尹妃,新欢有了慵美人,新晋嫔妃十余人,便是娘娘被漠北军带走,流落在外,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便不会再认可娘娘的身份,不然只怕又是一个先帝淑妃的结局。安若,婆母在这里劝你一句,汪太傅如今还在朝堂之上,若是你被找到,太傅大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绝对会是第一个向你挥动屠刀之人。只有死了殉节的定妃娘娘,才能保全太傅府的名声。”
福婶见安若的脸色难看起来,满意地笑了起来,转身离开。
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安若作妖,别说如今京城内形势已经不如以往紧张,便是让周边的邻居知道了,以他们的身份,接触的世面,解决起来也不会太过困难。
但是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一下,毕竟,漠北战事打响,虽然有人在冒充方策,局势也基本稳定,若一旦战争全面爆发,方策在京都难免会受到掣肘,早日回去才是正事。
见福婶离开,小詹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安若红着眼眶,反问道:“你觉得呢?”
小詹抿嘴,想了想,去将婴儿床里的孩子塞给了安若,说道:“小姐,你换个思路,没用你生就白得个漂亮的小姐,这波还是赚了的!”
“再换个思路,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就喜当妈,亏大发了。”
“小姐,做人要阳光开朗,积极向上。”
安若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毒鸡汤。”
两人的对话吵醒了小宝宝,发出了细细的哭声,安若迅速进入状态,轻轻拍哄、喂奶,在将小宝宝哄睡后,安若叹了一句:“这才是个苦命的,罢了,既然我当了你的娘,必然在这两年好好对你。”
一夜无话,次日的满日宴如期而至,方策在前面宴请街坊,后院里则满是相熟的街坊邻居。
“哎呦,这便是方家的小娘子吧,从来京城我们大伙儿还是头一次见。好孩子,难为你舍命给方家添丁,你放心,咱们京都的人也都淳朴的很,不必害羞。”
一个粗布衣裳的妇人拉着安若的手甚是亲热,小詹在一旁说道:“这是隔壁的李婶。”
安若恍然,笑道:“安若还未谢过李婶疼爱,这一个月,李婶为了给我补身子怕是把家中的母鸡都要杀光了。如今安若能够恢复的这样快,当真是谢谢婶子的疼爱。”
李婶拍了拍安若的手,笑道:“客气什么,福婶可真是有福,有这么个懂礼漂亮的儿媳妇,下一胎一定是个大孙子。”
福婶瞟了一眼安若,哼哼道:“若不是你我情同姐妹,我都要觉得儿媳是在控告我虐待她,吃个鸡还得靠你接济。罢了,虽说生了个赔钱又不甚康健的丫头片子,但到底策儿疼她,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安若抱着孩子看了小詹一眼,这算什么情况,她不闹幺蛾子,福婶自己闹?
小詹小声道:“福婶对外就是这么个性格,要是跟小姐亲如母女,才不会有人相信。”
安若了然点头,本色出演最不容易出错,倒是个好招数,不过,她也不是能伏低做小的小妇人,也得本色出演一下才行。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安若咧开嘴角笑道:“婆母就喜欢跟我开玩笑,实际上平日里最是疼爱我的,这样说不过是想要诸位婶婶多怜惜我一二。平白自己倒是做了恶人,让诸位见笑了。”
本以为安若会被福婶拿捏的街坊邻居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