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话中暗藏玄机,可如今却不是追究到底的时候。
既然许公公已经承认了这个影卫的身份,那么不论对方就是谁的人,都已经不能用假冒一事将人逮捕。
魏彦轻轻挥手,侍卫便松开了对影卫的束缚。
影卫站起身,将身上的衣衫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才说道:“先帝嘱托,影卫已经完成。许公公对先帝还是如往昔般忠心耿耿,皇上,您失望吗?”
“能够忠心耿耿,便是极为值得赞扬之事。既然许公公承认了你的身份,你手中的玉佩又有雍亲王等人作证,那朕便当你是影卫好了。不过,即便是影卫,也该有姓名吧?”
“一入影卫,终生无名。影卫是谁,于皇上而言并不重要。”
“那也没必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装神弄鬼!”安若边说,边趁影卫不注意,上前将影卫的面具摘了下来。
“吧嗒!”安若手中的面具掉落在地。
她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一张布满伤疤的脸,不由条件反射般后退了一步。
影卫扯了扯嘴角,将地上的面具捡起带上,带着几分嘲讽道:“如今倒是吓到定妃娘娘了。”
魏彦将安若护到身后,示意侍卫将影卫看好,也不再纠缠,转而问道:“所以,宁妃和定妃可将先帝淑妃之死一案彻查清楚?”
一直默默观察局势的宁妃开口道:“臣妾与定妃妹妹已经查清,先帝淑妃乃是被人勒死后,吊到梁上,再利用铁丝将寝殿假造成一幅密闭的模样。凶手也已经承认,幕后指使也被臣妾们带了过来,正是许公公。”
“这……”
蒙圈了的皇亲宗室更加蒙圈,本以为许公公是来帮着皇上,所以才会质疑影卫的真假,后来又不知因为何故改了口。但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许公公竟然会杀害先帝淑妃。
魏彦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安若。
安若小声说道:“许公公以为那份证据是证明先帝淑妃清白的,他说他是为了确保前朝后宫安稳,不愿意大魏江山动荡,怕皇上妇人之仁,才会对先帝淑妃下手。”
魏彦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早知道他就不该将许公公接回来,这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罢了,如今也不管这位到底是不是影卫,三司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拿出什么有用的证据,难得有人肯拿出点东西,诸位叔伯不若将三司审案之人一并叫来,共同审理此案,咱们当堂辩上一辩。”
雍亲王甩袖说道:“有什么好辩白的?奸妃之子乖乖让出皇位才是正理!”
“皇位,朕既然坐上了,自然是不会让出去。”
“这可由不得你!本王现在便去将此事昭告天下,看你还如何坐得了这皇位!”
魏彦勾唇一笑,回到皇位上坐好,宁妃和安若分立两侧,立刻有侍卫将三人团团护住。
“皇叔可以试一试,看看如今没有朕的同意,可能走出这乾清宫。”
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乾清宫早被侍卫围的如铁桶一般。
“你还敢围剿我等不成?”
魏彦手肘驻腿,身体向前倾斜,笑道:“自然不会,不过王叔如今除了等三司过来一同审理此案,怕是也做不了什么了。诸位皇叔就该跟贤亲王学一学,明哲保身。”
形势比人强,雍亲王在诸位宗室的拉扯下,还是乖乖闭了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这等有利于贤亲王的事情,贤亲王却没有过来,原来是对现在的情形早有预料。
很快,三司的人带着相关人证物证匆匆赶到皇宫,看到被团团围住的乾清宫,监察院院长和刑部尚书先行软下了腿,这怕不是要来一次宫变。
闻声而来的汪太傅上前拍了拍三个同僚的肩膀,笑道:“皇上有诏,诸位怕些什么,断案而已,诸位不是最为拿手了!”
崔大人将汪太傅的手一把拍掉,说道:“仁义礼智孝,汪太傅还是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别忘了,老夫可是你的丈人!”
说罢,崔大人当先向乾清宫走去,留下汪太傅尴尬的摸着鼻子。
汪太傅看了看监察院院长和刑部尚书偷笑的模样,没好气道:“笑什么笑,怎么,你们也是我丈人?还不快去乾清宫干活。”
看着两人灰溜溜跟上崔大人,汪太傅摸了摸鼻子,嘟囔道:“就算你们想当我丈人,本官夫人也不能同意,跑什么!”
按照规矩,崔大人带着检察院院长和刑部尚书,将影卫所谓的证据一一审看了一遍,脸上全部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口供和书证都这么充足,皇上究竟是怎么想到要他们过来查案的,难道是要他们睁眼说瞎话吗?
崔大人看了眼汪太傅,心一横,便让人将当初报案的那位婢女带了上来。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
“奴婢秦氏,曾是先帝淑妃宫女婢女。奴婢状告当今先帝淑妃淫乱后宫,皇上,皇上非真龙血脉,而是先帝淑妃偷情所生。”
“空口无凭,有何证据?”
“奴婢曾亲眼目睹先帝淑妃与那侍卫卿卿我我,后来,先帝更是与满后宫的妃嫔将两人捉奸在床,此事,当年后宫宫女、太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崔大人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