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和李娇娇出了医院,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村里的老先生那里。
见着李娇娇进来,老先生捋了捋胡须,笑呵呵道:“我说什么来着,心想事成!”
“谢您吉言。”厉沉笑了笑,才说道:“老先生,我们这次来是买点艾草,你这边有吗?”
“当然有了,别人都当我算卦的了,其实呢,我还是个老中医!”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进屋忙活去了。
没一会儿,便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出来。
“这玩意是我上山采的,自己晾晒打磨的。”老人家一边说,一边递给厉沉嘱咐道:“这在中药里可是好东西,但啥东西切记有个度。”
“好,谢谢老先生。”厉沉点点头,便从口袋里拿出他在镇子上买的几根香烟,递了过去。
老先生也笑呵呵地看了两人一眼,便接了过去。
李娇娇在一旁看着,这位老先生给她的感觉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算卦的本领,总给人一种早已知晓一切的错觉。
李娇娇不由想起那日老先生所说的话,便说道:“老先生,谢谢你。”
“谢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老人家同样意味深长的朝李娇娇一笑。
李娇娇愣了下,随即两人相视而笑。
出了门,厉沉才给李娇娇说了些这个老人家的事情。
原来这老人家姓章,名鹤,祖辈上是行医算卦的,但到了他这一辈渐渐衰败下来,再加上老人家年轻那会因为一些制度的原因,算是彻底洗手不干了。
但周边的几个村子还都是知道他们的名声,尤其是老一辈的,一有点疼痛,亦或者家里遭了什么怪事,都会到他那儿来问问,以求安心。
但老人家早就金盆洗手,最后便想出了个不收钱便不坏了规矩的法子。
他这辈子也是没什么喜好,唯独是喜欢抽点烟。
来的人一般就带着土烟草,条件好点的就带点城里人才有的香烟。
厉沉笑着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看着李娇娇道:“我小时候碰到老先生,他还说我老大必成大器,我爹当时听了可高兴了。”
李娇娇想了想,点头道:“那他倒是没说错。”
“都是玩笑话。”厉沉笑了笑,但看着李娇娇还是说道:“不过还是要借你吉言。”
两人也鲜少像这样如朋友一般,心平气和地说着话了。
等两人到家已是下午,刚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隐隐的哭声。
厉沉和李娇娇对视了一眼,看着何招娣房门,没有说话。
张春梅此刻也从外面回来,见两人回来,压着声说道:“这也不知道咋回事,她都在屋子快哭了一整天了,怪吓人。”
“我哪里见招娣哭过,那可比她作怪还吓人!”张春梅皱着眉说道,又看着李娇娇小声说道:“娇娇,要不你进去看看,我看现在她可听你的话了。”
李娇娇想了想,点了点头。
然后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娇娇。”
何招娣见到李娇娇进来,连忙擦了擦哭得红肿的眼睛,眸底也亮了亮,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抹光亮。
等李娇娇关门进屋,何招娣才有些慌乱的扯住她。
“娇娇,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啊。”
“她说这事是因为我,所以找我要三百块钱,我去哪里弄那么多钱......”
何招娣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隐约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开口问道。
“是因为你娘家?”
何招娣点头哭道:“我娘说耀祖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债主都催上门了,但因为他现在还在牢里,所以都去了我娘家,但我娘说,这事就怪我,要不是我出主意,念弟也不会叫公安抓了耀祖,所以这钱必须要我还,可是哪儿有钱。”
“可是我哪里有钱,她就叫我找厉望要,要是没有就叫我回娘家,然后改嫁。”
李娇娇看向何招娣。
何招娣眼睛红肿,迷茫地看着她道:“娇娇,你法子多,你说我该怎么办好,我舍不得厉望,也舍不得大妮二妮。”
李娇娇都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恶毒的母亲,也难怪会被自己的亲生闺女举报。
看着哭的刚肠寸断的何招娣,李娇娇低声道:“她嫁你改嫁,难道你就真的改嫁?”
看到她眼神一瞬间呆滞,她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她决定不了的。”
何招娣哭着点头:“我知道,只要我不愿意这事就没法子,可是我娘说......”
呜咽了几声,又继续说道:“我娘说,如果我替我弟弟还钱,她就去告诉公安,说这些都是我的主意,叫公安给我抓起来,还说要把我做的事告诉厉望。”
“娇娇,我已经没有娘家了,要真的被公安抓起来,厉望也不要我的话,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何招娣一抽一抽地哭。
伤心,害怕,恐惧,又绝望。
她本以为她会有一个靠山般的娘家,可事实,她的爹娘从未在意过她。
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