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铁锅正在咕嘟嘟,她走进去一看,还是那个破铁锅,看来有时间还得去铁匠铺那里打几个铁锅备用。
转身回到主屋,一进去就看到一人一虎对视着。
“我说荔枝怎么没在院子里,原来在屋里啊,你们俩在聊什么?”
楚宁洲听到声音赶紧转身。
“娘子,好痛痛,我从山上滚下来了,好多树枝,好多尖尖,好痛。”
颜铃儿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血腥味,还疑惑呢,如今一看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楚宁洲身上有好几处都受了伤,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划的,应该就是树枝,荔枝身上也没好到哪去,也不知道两人一虎去什么地方了,竟然全都受了伤。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都用不着上药,不过也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了储备荔枝的口粮。”颜铃儿心虚地说道,当时走的太急,她完全忘记了家里没几只多余的鸡鸭,没她在家,章一对钱的事情都做不了主,肯定会想办法给荔枝找吃的,想来应该是上了山,结果搞得惨兮兮。
“这个家啊,没有我就是不行。”颜铃儿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楚宁洲和荔枝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若是她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楚宁洲的肚子的部位有血印出来,荔枝的脚掌上全是刀痕。
等颜铃儿去厨房帮忙做晚饭,被赶出来的章一来到了主卧。
“大皇子……大侄子,我刚刚说的还行吧?”
楚宁洲点了点头,既然她没有发现端倪,那就是伪装的很好。
楚宁洲站在门口往厨房那边看着,看到她正在厨房寻觅着粮食,一派悠闲自在。
几日不见,她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见到就能让人心生喜悦。
“他会派杀手来,看来是真容不下我了。”楚宁洲垂眸。
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了几年,他以为变相流放已经可以让那人放心,没想到那个人到底没有忍住,静静等待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主动权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或许跟鲁二有关系,听闻鲁二是他的亲信之一。”章一分析道。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不管是鲁二还是那两个杀手,全都已经灭了口,如今只能再看看那人会怎么出招。
“朝中的人现在都唯他马首是瞻,父皇真是一天比一天糊涂。”楚宁洲嘲弄地说道。
章一在旁边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盯着脚尖。
厨房里,颜铃儿看着咕嘟咕嘟煮着粥的铁锅愣住了,家里除了粥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这怎么行呢,明天一定要大买特买。
吃过晚饭,颜铃儿像往常一样想要和楚宁洲钻一个被窝,谁知道这人竟然防贼一样抱着被子躲着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
“章一叔说男子汉不能总围着女人转。”
“所以呢?”
“娘子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
“对啊。”
“所以我不能跟娘子一个被窝,男子汉大丈夫能一个人一个被窝。”
颜铃儿气到了,她好想要进被窝好好捏捏他身上的软肉,没想到他竟然像防贼一样防着她,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夫妻之间钻一个被窝不是很正常吗?
颜铃儿气的钻到了另一个被窝里,闭上眼睛睡觉,突然想起了什么。
“章一说楚不吝的爹和他娘是兄妹,所以你是他的大侄子,那你有见过他娘吗?”
“没有。”
颜铃儿闭上了眼睛,“我还挺想见见的,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总归会比楚不吝好看吧,毕竟章一长得就比你楚不吝好看,不过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个模样呢?实在匪夷所思。”她嘟囔着说道。
被窝里的楚宁洲摸了摸肚子,幸好没有一起睡觉,不然按照她的习惯,这肚子上的伤肯定瞒不住。
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人儿,楚宁洲心里一阵委屈,要是在腰后多好,这样他就不用和她分开睡了。
迷迷糊糊中颜铃儿突然想到,这次回来见到的相公似乎没那么傻了。
清晨,把马儿套到马车上,颜铃儿赶着马车往外走。
从山脚下出发,经过村子。
“张大娘,这么早就起来做饭了?”颜铃儿赶着马车说道。
正在泼脏水的张大娘看了一眼颜铃儿,脸上立马露出了笑脸。
“你这是要去镇上买东西吧?这马车可真好看,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马车。”
颜铃儿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她特意挑选了最低调的款式,就是怕太高调的不好,不过她忘了就算是最低调的蓝缎棕木马车也是用丝绸做的帘子,其中还有不少暗金线,楚国中恐怕只有大理院卿才能用上这样子的马车。
“楚家娘子,你这是要去镇上吗?能不能捎我一段?”李大娘站在门口说道。
颜铃儿停下马车。
“好啊。”
她的马车停下,村子里起得早的人都围过来看这辆马车,不少人还上手摸了摸。
“这马车得上百两银子吧?”冯大娘羡慕地摸着马车。
没想到冯大娘还是懂行的人,这马车少说也得上百两,毕竟是宸王府的东西。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