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在门口表现的异常平静，周全检查了对方手里的食盒，也没有发现不妥。
周全皱着眉，他多看了一眼小厮，让对方进了屋。
屋内，一旁的八仙桌，张居正拿着《春秋》看着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孔圣人对他的影响颇大，尤其是那句：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
说不出的气概融入其中，让人感慨之至！
“公子，吃饭了！”
虽然小厮粗着嗓子，张居正似乎听出了对方声音似乎不妥，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
摆好了菜肴，小厮身体顿了一下，紧接着“唰”的一声，小厮从食盒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刃，直接冲向了张居正。
“等一下，你是要刺杀我吗？”
张居正没有小厮想象的那样慌张，而是看着对方，认真的问道。
“嗯。”小厮点点头，对面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收拾他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我无冤无仇！”
张居正继续说道，看来，他想“晓之于理动之于情”，说服对方放弃对他的刺杀。
“废话真多，看刀。”
小厮按耐不住，有些儿生气的低吼道。
每次送饭，都
是张居正用完餐，小厮直接收拾完端走，这次也不例外。
门口的周全，完全不疑由他，这些儿个小厮面白消瘦，怎么看，对方都不像凶恶之徒。
“已然来不及了！”张居正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他看到小厮身后的周全，一脸怒气的举起佩刀。
“这家伙倒是有自知之明，不管了，杀了再说，看……”小厮刀字还未寻思出来，后面周全的刀鞘，就拍到了脑袋上，被直接打晕了。
“你是不是当我傻！
闫通判再三叮嘱，送饭小厮只固定一人。
那个人是金钟老兄的侄儿，早上还给闫通判跑腿来着，你却说他病了两日，找打！”
周全嘟囔着，将小厮翻过身来。
他一愣，感觉对方身体软软的，“难不成……”周全看了一眼张居正，将小厮戴的帽子摘下，果不其然，是个女的！
“是女子，这……”张居正也懵了。
这两日，他就和做梦一般，自己三番五次、五次三番遭人刺杀，究竟是意欲何为！
再看眼前女子，最多不过是双九年纪，他们到底是要弄哪样，张居正随口爆了一句：“冒错的勺货”……
这句话，直接听得周全一愣。
他虽然
是冀州人，可来了荆州府两年多，也大概听懂了一些儿方言，张公子说的意思似乎是：欠揍的蠢蛋。
确实欠揍，假扮小厮的女子被周全捆了个结实，对方有武功，周全不敢马虎，将女子的手脚捆在了一起，即使她醒过来，也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周大哥，你准备如何处置她。”
看着小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年轻的脸庞，张居正知道…她被带回大牢之后，一旦被废了武功，所面临的究竟是什么！
“回禀张公子，这种女凶徒，如果拒不交代的话，一般会被挑断手脚筋，废掉武功。
一个废人，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一般都会直接招供，但求有个全尸，当然了……那是针对男犯人。
至于女的吗？”周全摩挲着下巴，看着女子的身材，直言不讳：“一般下场都很凄惨！”
“那该如何是好？”张居正一愣，突然觉得门口有人，定眼一瞧，是李灵儿微怒的脸庞。
“带走！”
李灵儿语气冰冷，身后出现两名厂番，从周全手里接过女子，直接拖了出去。
周全看了看李灵儿，又看了看张居正他没动，李灵儿是黄锦的义女，自己老大的
侄女，即使对方是东厂的人，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嘉靖朝可谓是东厂和镇抚司最融洽的时代，厂卫同为皇帝陛下重用，不团结起来焉能和严党和徐党对抗，张居正不明就里，挡住了李灵儿离去的身影。
“你们把她带进大牢，她就完了。”
张居正心思还在女刺客身上，看着对方楚楚动人的样子，恻隐之心怜生。
“她拒不交代的话，你就完了。
你是唯一一个住进知府衙门的外人，王知府的死，卢教授的死，范教谕的死，还有那些因你而死的厂卫和差役，你该当何罪？！”
李灵儿伶牙俐齿，对张居正的迂腐恼怒了起来。
“我…这…这该如何是好！”
张居正一下子懵了，他只想说看看能不用其它法子让女刺客招供，如果真的到了大狱，对方或许是生不如死。
“我是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
女刺客头一扬，根本没有想象的那种梨花带雨，哭着喊着“公子救我”的场面出现。
“啪、啪、啪”…
李灵儿抽了她三个大嘴巴，在这个过程中美目流转，一直盯着张居正，张居正身体跟着巴掌的节奏颤抖
着。
“你……”张居正本来想问李灵儿，你到底要做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