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客栈!
赵禹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盯上,回到客栈后,他便直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书桌上,摆着五张宣纸,一支紫毫笔,一方精美徽墨。
而赵禹的手上,则是拿着一方眉纹歙砚。
“啧啧,眉石阴凉汲不干,书成题妙竟无端;千年万载应长在,石心常鉴有名餐!好砚啊,不愧是岳屏先生的收藏之物,不愧是历来备受文人雅士所推崇的东西!”
把玩着手中的眉纹歙砚,赵禹凑在窗前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一道道纹理,那眼中满是欣喜和喜爱。
稍一会儿,赵禹把眉纹歙砚郑重地摆在桌上,然后衣袖一抖,缓缓坐到了椅子上。
深吸了一口气,赵禹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滴了一些清水在眉纹歙砚的砚心上。
紧接着,赵禹拿起那方新得的徽墨,开始在眉纹歙砚的砚心上研磨了起来。
新墨棱角分明,易损伤砚面,初磨时,不能过于用力,所以赵禹很是小心翼翼,轻轻地细磨着。
待黑墨随水荡开,一股清香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一振,灵台清明。
赵禹闻着清香,脑中仿佛受到了洗涤般清爽。
而随着手中磨条的轻磨,赵禹的心,也逐渐变得静谧。
待墨汁流入砚池成海,赵禹拿过一道韩礼儒的押题摆在桌上,然后拿起紫毫笔饱蘸墨汁,稍稍沉吟后,便笔尖落纸。
既然得到了好东西,那就要用!
况且这些东西都得到了美好的祝福,用它们的开场来做府试的押题再好不过,讨的就是个好彩头!
心中突起一股豪气,赵禹运笔如神,那模样不像是在做文章,更像是在挥斥方遒!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看到的就是个挥斥方遒的孜孜少年!
......
那边。
同样是这午后的阳光下,之前那个牵狼狗的瘦猴男子也进入了一家客栈。
这是城东的一家小客栈,临近衡州码头。
客栈的一间房间内,站着一个面相凶狠的青年。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留着短须,文人打扮的清瘦中年。
此刻的两人,都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瘦猴男子。
“你说什么?你找到了杀我爹的凶手,是个少年书生?”
凶狠青年逼视着瘦猴男子,眼中噙着怒气。
“是的,少当家!”
瘦猴男子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按照你给的那个茶杯上残留的气味,带着我的‘飞将军’在城内寻找,今日搜寻到岳屏楼附近,终于找到了茶杯上那气味的主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书生!”
“十三四岁的少年,还是个书生!你觉得他会有本事杀得了我爹和山寨这么多人么?”
凶狠青年再也憋不住怒气,朝瘦猴男子一声沉喝。
瘦猴男子并不惧怕凶狠青年,梗着脖子道:
“少当家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的‘飞将军’的本事,还是在怀疑我在向你敷衍了事、骗你银子?那人有没有本事杀人,我不管!我只根据你给的茶杯找人,找到的就是此人!”
说罢,瘦猴男子又气咻咻地瞪向对面的清瘦文士。
那清瘦文士这会儿缓步上前,朝瘦猴男子苦笑道:
“飞侯兄弟勿恼,我们大当家带人前往常宁县开场子,刚到常宁县的地界不久就被人杀了,我们少当家也是着急,还请你体谅一下!”
说罢,清瘦文士又看向凶狠青年,摇了摇头,慎重道:
“少当家,飞侯兄弟是属下请来帮忙寻人的,他的为人和他那条猎犬的本事,属下心里有数,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找错人!”
“既然如此,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爹不是那个茶杯的主人杀的?”
凶狠青年立马又瞪向了清瘦文士。
清瘦文士摇了摇头,沉吟道:
“根据那茶棚的现场来看,应该是不会有错的!我们当时就查看过,杀大当家他们的有六七个高手!”
“而大当家没有反击就被人杀死在了茶桌前,那张茶桌又是茶棚内唯一一张完好且干净的桌子,上面还有一个整洁、带箭痕的茶杯,这就说明,大当家是被人控制后,有人在这桌上喝了茶,并且审问了大当家!”
“那个时候还有心情喝茶的人,肯定不一般,很有可能是那伙人的头领!就算不是,使用那个茶杯的人也跟大当家的死脱不了干系!”
“而飞侯兄弟找到的那个人,虽然是个少年书生,但他若是带着护卫出来赶考的世家子,那就有杀大当家的能力了!”
清瘦文士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虽然推测的不十分准确,但也是把赵禹杀人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而听到清瘦文士的最后一句话,对面的瘦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