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私塾的学生,他们晚上趁我睡着了打我,娘你今天在房舍看到我被子上那个脚印没,就是他们留下的,呜呜......”
赵禹梨花带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
胡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她今天给赵禹收拾床铺的时候,可是看到被子上那个鞋印了,哪还不知道赵禹说的是真的?
“这帮挨千刀的,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欺负人?禹儿你别怕,娘这就去找韩先生,给他们一个教训!”
胡氏立马化身护犊子的雌豹,脸上凶神恶煞间,就欲起身去私塾,不过却被赵禹急忙抱住了:
“娘,您不用去了,先生已经教训过两人了,只是晚上天黑,还有些人不知道是谁,先生也没办法,我不敢住私塾了,我怕他们晚上又打我,呜呜......”
“不哭,禹儿不哭!这帮挨千刀的!”
胡氏顿时气急,韩礼儒都教训过了,她还能怎么办?只是紧紧搂着赵禹,心疼地替他擦着眼泪。
而这时,经营面馆的老妇人走了过来,朝胡氏叹息道:
“我说大妹子,有条件的话还是别让孩子住在私塾了,私塾的那些孩子都这样,调皮捣蛋的,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就是苦了老实孩子了......”
说罢,老妇人看着赵禹怜惜地摇了摇头。
“诶,谢谢老婶子!”
胡氏挤出个勉强的笑容,朝老妇人连忙道了声谢。
再回过头时,胡氏朝赵永卓一声沉喝:
“孩子他爹,你现在就去找房子,我们之前送摇椅那个王婶不是牙人么?你就去找她!我们以后就住县城了,让禹儿跟我们一起住,不住私塾了!”
“这,娘子......”
赵永卓顿时满脸不愿,不过胡氏一双眼睛瞪着他,让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只是坐在凳子上憋红着脸,满是纠结。
见状,胡氏瞪着的眼中泛着凶光,再次一声怒喝:
“赵永卓,孩子重要还是你那两亩地重要?我告诉你,禹儿要是被人打出个好歹,我要你好看!还不赶紧去?”
闻言,赵永卓复杂地看了眼赵禹,最后咬着牙一拍大腿,大步走出了面馆。
“禹儿不哭,以后我们就住县城了,谁也不能欺负你!”
安排了赵永卓,胡氏又轻声细语地替赵禹擦着眼泪。
“谢谢娘!”
赵禹大为感动,紧紧环抱着胡氏的腰。
当然,赵禹心中也是大松了口气,住到城内来了,他就可以做许多事了,至少他的银子有地方藏了。
母子一阵舐犊情深。
没一会儿,赵永卓又回到了面馆。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穿蓝布襦裙、手拿团扇的中年妇女,正是胡氏之前口中的牙人王婶。
“哎呦喂,胡大妹子,我们可是又见面了,听说你要找房子?那你可就找对人了!”
王婶很是自来熟,嘴皮子又很利索,热情洋溢地走到胡氏身边,拉着胡氏的手显得很是亲热。
不过看到胡氏怀中的赵禹,王婶又眼睛一亮:
“哎哟,这就是大妹子在私塾蒙学的小才子么?啧啧,这小模样,这机灵劲,一看就是文曲星下凡啊!”
王婶的嘴跟抹了蜜一样,说着话时,还伸手捏了捏赵禹的小脸蛋,害得赵禹把脸转到胡氏怀里才挣脱掉。
而胡氏听到王婶的话更是一喜。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呢?
一句‘小才子和文曲星下凡’,让胡氏眉开眼笑,急忙站起身,把另外一只手搭在王婶拉着她的手上,热情道:
“是的呢,是的呢!为了方便孩子上私塾,我家特意想在城里暂住,就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不知王婶有好的介绍没?”
说罢,胡氏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难为情的补充道:
“那个...那个王婶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乡下来的,囊中也不富裕,就想找个稍微便宜点的,房子差点都没关系!”
“哎呦喂,大妹子开口,那肯定是要给好的!你放心,婶子这里正好有个既好又便宜的房子,包大妹子满意!婶子这就带你去瞧瞧!”
王婶大包大揽,手中团扇摇晃间,拉着胡氏就往外面走。
胡氏紧紧牵着赵禹的小手,跟着王婶走出了面馆。
后面,赵永卓急忙付了面钱,然后跟在后面。
......
“大妹子,婶子跟你说啊!婶子带你去看的这套房子既好又便宜不说,离这南市也很近哩,想要买个什么东西,出个门就到了,很是方便......”
走出面馆后,王婶拉着胡氏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赵永卓和赵禹父子俩,则在后面好奇地左右打量着。
也正如王婶所说,她要带赵禹一家去看的房子离南市很近。
出了面馆后,拐进一条小巷子,走了没多远,王婶就指着前面一棵老桑树嚷嚷道:
“就是前面,就是前面了!”
说着,王婶拉着胡氏快走了几步,然后来到了老桑树下一扇院门前。
院门是敞开着的。
里面是个长形过道,在过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