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启唇道:“我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事?”慕灼更加疑惑了。
“我的过去。”
慕灼眨了眨眼睛,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沉默片刻,肆沉微微仰脸,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不说?”
“我说,”慕灼嘀咕道,“但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肆沉声线不明地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她。
“是王西洲告诉我的,”慕灼坦白,“就是在水云境,他跟我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
肆沉黑眸微眯,当时在万剑宗,他就应该杀了王西洲的。
“你答应我不生气的。”慕灼提醒他。
“我没生气。”肆沉站直身子,口是心非地说。
他并不介意慕灼知道他的过去,只是不想借他人之口告诉她,如果需要,他想自己亲自说。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慕灼身子前倾,脸靠在了他的胸口,小声道:“就是说你弑父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好奇?”肆沉低头看着她的头顶问。
“好奇。”慕灼老实回答。
肆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你怎么不问我?”
“因为我只是当时好奇,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了。”
“为什么不想知道了?”
“对你来说那肯定是一段不好甚至很痛苦的回忆,”慕灼坐直身子,正色道,“说一遍就要回忆一遍重新难受一遍,我不想让你再想这些事。”
肆沉正抚摸她的长发,现在手因为她的突然坐直而尴尬地停在空中。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淡淡地说:“已经不难受了,你想知道什么的话可以问我。”
“不问,你也不许说。”慕灼神色恹恹,“你不难受但我听到会难受,会心疼你,所以现在不想听。”
她举起手捂住双耳,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听。
肆沉不是不分善恶不懂是非的人,何况他杀的还是他的生身父亲,能让他愤起杀之,想必是做了极过分的事情。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去问他的伤心事,隐晦地知道一些就够了。
肆沉见状轻笑出声,刚才还冒着寒气的脸瞬间冰雪消融。
他把慕灼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点头道:“好,不说,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再说。”
“嗯,”慕灼应了下来,“那你跟我说说别的吧,今天骂你的断务司的人是谁啊?你认识吗?”
肆沉扬了扬眉,“他叫郑奇卯,当年因为我杀了凡人所以极力主张将我处死。”
“可当年你师父不是替你受过断务司的罚了吗?他为什么还要咬着你不放?”
“他觉得师父是在包庇我,不同意代我受罚,可惜没阻拦成功。”肆沉讥笑道。
“就因为这他就记恨你?”慕灼觉得不可思议。
肆沉略带掩饰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也可能是因为我差点杀了他吧。”
嗯?
面对慕灼诧异的眼神,他只好解释清楚,“当时他从凡间一直追我追到天极剑域,把我惹烦了,就对他出了手。”
“怪不得呢,原来你差点把人家杀了。”慕灼谴责地看他一眼。
肆沉窘迫地摸了摸鼻尖,“打那以后我就很少跟人动手了。”
“干嘛?你这是在向我证明自己的清白吗?”慕灼戏谑地问。
“我这不是怕你外边的风言风语听多了,真以为我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见他一脸无辜,慕灼揶揄道:“反正我的名声也不太好,咱俩半斤八两,谁也不要嫌弃谁。”
两人你说我笑地闲扯了没多久,莫惊风就回来了,派下人前来邀他们去书房商议事情。
“你们来了,快坐。”
“师兄喊我来,是关于那只魔?”
“没错,”莫惊风点了点头,“我怀疑芒城近半年来的离奇死亡案件,全都是被下了望咒所致。”
“可他们死法不尽相同,案宗所述中尸体上也没有金色咒印。”肆沉质疑道。
想到刚才还没来得及跟他说,慕灼就掏出残籍,让他看关于望咒的记载,顺便解释了一下。
“望咒的咒印是随机出现在身上各处的,且不说被害人们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奇怪的金色图案,就算他们发现了,但是死后咒印会立即消失,无从追查。”
肆沉听了之后将书还给她,若有所思。
“这些死者身上一定有什么联系,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莫惊风笃定地说。
“可是莫师兄,你为什么觉得是魔而不是某种厉害的大妖呢?”慕灼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略懂观星和占卜之术,”莫惊风耐心解释,“乌国皇上乃天降紫微星,和皇后是难得的帝凤命格,如果是大妖,进了皇宫定会妖气受损留下痕迹。”
慕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苦恼地说:“如果是魔的话,那就更不好抓了。”
“慕姑娘,你我初见不久,本不该如此麻烦你,可我看你似乎对咒律颇为精通,所以这次恐怕需要你帮忙了。”
莫惊风说这番话时态度极为诚恳,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