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
白云轻缓……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令人无比惬意和舒适的冬日暖阳里……
张平却犹如置身于无数道晴天霹雳之中......
“你!你……,你刚才说什么?!长安陷落了?!那中山王刘曜呢?!他也战死了?!”
阿郎嘴角一抬,带着残忍的笑容,咄咄逼人得往前踏上了一步!
“下邽城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一旦等到贾大帅稳住了长安的局势,他就会立即出兵杀到这里!”
“不!这不可能!刘曜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被击败!”
“刘曜早就中箭身亡了!”
“不!我走的时候,刘曜还只是重病昏迷而已!”
“张将军是亲眼看见了?!还是羊献容那个妖妇为了稳定局势,故意秘不发丧?!”
“刘曜......,真的已经死了?!”
“难道这也能有假?!”
“那游子远和赵染,还有刘雅他们呢?!难道这些人也全都战死了?!”
“这还不是全托了张将军你的福吗?!要不是你安插在长安的人打开了那扇能够彻底改变全局的便门,我们联军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夺下长安?!”
张平脸色煞白地瞥了一眼还在震惊之中的鲁徽,又看了看面带讥讽的阿郎,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杀人灭口的冲动……
“嘿嘿,张将军就算是此刻立即杀了我和鲁大人来灭口,恐怕也已经有些为时过晚了吧……”
阿郎灵动地卖弄着着他那四条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眉毛”,甚至满是嘲讽地看着杀意盎然的张平和面色惨白的鲁徽……
“混账!你竟然敢血口喷人?!”
“阿郎身死之时,恐怕就是张将军万劫不复之日……”
张平脸色青红不定地怒视着还在大言不惭的阿郎,又看了一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的鲁徽,更是怒火攻心地大吼道:“你以为就凭这么一句毫无证据的空口白话就能污蔑我这个汉国的功臣?!”
“大帅让我转告张将军……”
“哼!贾彦度能有什么好话?!”
“还请张将军屏退左右,有些话只能和张将军一个人单独说…….”
张平真是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的阿郎,这种时候他还怎么可能去屏退左右?!
“但说无妨!本将军和你这个联军使者说话,不用遮遮掩掩,所有的话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阿郎眉毛一挑,故作神秘地挑拨道:“张将军可知道为何河内王殿下偏偏留下了将军一个人来独自镇守临晋这座孤城……”
张平眼神阴冷地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鲁徽,然后故意不阴不阳地反问道:“看来你这个联军使者都要比我更清楚缘由了?!”
“张将军已经快要万劫不复了,竟然还能这般稳坐泰山?!这中山王战死,河内王败退,关中又得而复失,这一桩桩大罪加起来,总得要有个人来承担吧?!更何况一旦贾大帅带兵杀到临晋,不知道张将军想要怎么个死法呢?!”
鲁徽已经不敢去看张平的脸色了,甚至不敢去细想阿郎那些令人发指的言论......
什么叫长安是因为张平陷落的?!
这不是通敌卖国吗?!
阿郎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索性趁着张平做贼心虚,鲁徽又吓得惶惶不安的当口,再次放胆挑拨道:“张将军贵为乌谭部的首领,放到哪都是举足轻重的一方诸侯,为何非要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刘曜和一个根本就是忘恩负义之人的刘粲去白白送了性命?!”
“你是说……,让我投靠你们联军?!”
张平这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妥,尤其看着鲁徽那惊慌失措的神情,更是禁不住就涌上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杀意……
可让张平极其意外的是......
阿郎不仅没有任何要劝降的意思,反而还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全天下最蠢的傻子一样......
“张将军真的觉得自己能在关中立足?!联军内部势力不仅错综复杂,而且极其排外,像张将军一个外族之人,如何能够长期忍受这种羞辱?!”
“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贾彦度故意为了羞辱于我,才让你来白白送死?!”
张平怒不可遏地直接拔出了战刀,并且一下子就搁在了阿郎的脖子上,只要那么轻轻一划,立时就能让阿郎血溅当场!
“张将军真是说笑了……,阿郎可不是什么忠贞不渝的死士……,自然也不可能会为了羞辱将军而来白白送死......”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劈了你!?”
“张将军息怒啊!阿郎真的是受贾大帅之托,特地前来为张将军送上一份天大的富贵……”
“这已经是必死之局了,还有什么狗屁富贵?!”
“其实办法很简单,就是一个“拖”字……”
张平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是说……”
“若是张将军可以一直守在临晋城,而我们也派人在城外一直驻扎着,然后一直等到开春之后,我们再把张将军誓死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