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旬邑南城内,索等人的帅帐之中
“娘的!老子还真以为这帮狗羌人是贾匹弄出来的援兵呢!结果呢?!都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竺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梁肃!不可对竺老大人无礼!”
“鞠允!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狗屁好人,老子这次差点死在外面,还不是托你那个狗屁计策的福?!这事!老子跟你没完!”
“怎么?!你以为我鞠允真的怕你不成?!你小子带着那么多兵出去,结果连我们都差点被你害死,你他娘还好意思这么大嗓门?!叫个屁啊叫!”
“怎么?!你是想军法处置老子呢?!还是跟老子比划比划?!鞠允,老子今天要是不杀了你,老子就跟你没完!”
可还没等梁肃拔出佩剑,已然被他身旁的索给摁住了手!
梁肃有心发怒,可是一看摁住自己,不让自己拔剑的人是索,顿时焉了下去……
“够了!吵什么吵?!闹什么闹?!都不知道大敌当前吗?!还想窝里斗?!打仗打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嫌丢人?!”
一听索开口怒斥,再看梁肃那副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只能干瞪着眼睛,盯着鞠允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竺恢也是有些心力憔悴,只能是一声叹息,无可奈何……
索眼见竺恢这副模样,看着也有些来气,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他娘唉声叹气?!
还嫌不够倒霉?!
不过,虽然竺恢这人看着令人厌烦,但毕竟是新平郡的郡守,想要搞清那些羌人的来历,还是得询问他……
“竺老大人,刚才梁肃虽然言语冒犯,但话糙理不糙!这新平郡的情况还是老大人最熟悉不过,索也想请问老大人,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羌人?!他们现在占据着大半个旬邑城,而且没有一丝想要撤离的意思!”
“索将军,这些人的模样老夫看得也有些眼熟,但实在又不完全像我新平郡的羌族打扮,可听他们说话却又有点新平郡的口音……”
“老大人,本将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要是老夫猜得没错,他们应该和我新平郡有些关联,可老夫一时,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匹夫!打仗你没本事,忘记事情你倒是比谁都厉害!真不知道贾匹那个老混蛋非要把你派过来做什么?!要是换做我梁肃,打死也不会用你这么一个老糊涂!”
“你!你你你!竖子!你竟敢羞辱老夫?!”
而就在此时,帐外的小卒却突然大声禀告道:“索将军!帐外有一个自称北羌王使者的人要来面见将军!可他的态度极其嚣张,而且还不断危言耸听,扰乱军心,所以小的们只好先用臭布塞了他的脏嘴,然后将他绑了起来!”
索一听这话,顿时眉毛一挑道:“带进来!”
“诺!”
片刻之后……
竺恢,索,鞠允和梁肃这四人都在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北羌王使者的中年男子,却是无人识得此人……
“把他口中的破布取了,你可以退下了!”
小卒一见索发了话,赶紧捂着鼻子,取下了中年男子嘴中的臭布,然后迅速退出了大帐……
“娘的!你这个使者到底是什么来路?!披头散发不说,还一副我们晋人的打扮?!真他娘的晦气!要不是你现在是个使者,老子真想一刀砍死你这个杂碎!让你好好的晋人不做,偏偏要去做什么羌狗!我呸!”
“梁肃,给我闭嘴!”
“索大哥,这鸟人连祖宗都忘记了,你还跟他扯什么?!要我说直接拉出去砍了算了!”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梁肃一见索发了怒,只好闭上了嘴巴,可一看到鞠允神色之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火气一下子就直冲脑门,可才要破口大骂,不想那个使者却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我好心好意来送你们一份大礼,竟然还要被你们骂作羌狗?!哈哈哈!原本以为关中皆是豪杰,没想到竟是些不问青红皂白的鼠辈!真是我张禹自己瞎了眼睛!”
“你说什么?!你叫张禹?!是上郡长史张禹?!老天有眼啊!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上郡长史张禹!”
竺恢一听张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竟是一瞬间就老泪纵横,整个人更是难以抑制地快步走到了张禹的身边,然后主动为他解去了捆绑着的绳索,并且激动地说道:“张禹!你认不出老夫来了吗?!老夫是竺恢啊!十多年前你去往上郡的时候,还是老夫为你送的行啊!”
张禹一听这话,再仔细一看眼前这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者,顿时人比自己大声恸哭了起来:“老大人!真的是你?!为何才十多年不见,老大人却已经如此老态龙钟?!张禹几乎认不出老大人来了!”
“国破家亡,老夫也是苟延残喘!只是老夫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好啊!真的太好了!”
“老大人!请受张禹一拜!”
竺恢赶紧扶住张禹,再仔细一看这十多年未见的张禹,他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俊美青年,可如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