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将军……你可真是……真是会说笑啊……嘿……嘿嘿……”
“哼哼!谁说我在跟你说笑?!”赵染的话音还未落,他手上的环首刀已经搁在了刘雅的脖子上……
“刘将军,你绝不觉得你的脖子有那么一点点凉吗?嘿嘿……”赵染看着浑身都在哆嗦的刘雅,真心觉得就是他娘的解气,就好像他自己在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那边受得所有鸟气,一下子就宣泄了许多许多!
刘雅却是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所以慌不择言地叫道:“凉!真的好凉!赵将军!我有病!我真的有病!我从小就有病!尤其是这脖子最不能受凉了!还请赵将军高抬贵手,把刀挪开一下……”
“哈哈哈!你有病?!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你想让我高抬贵手?!哈哈哈!当然可以啊!可本将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抬?!这刀怎么也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呢?!嘿嘿!”
“赵将军!你就算是拿着我刘雅的头颅去见贾匹,又能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赵将军你会觉得我刘雅的首级真的有足够的分量,可以让贾匹忘记你做下的那些事情?!”
“刘雅!你他娘的是活腻了吗?!死到临头了,还敢揭老子的短?!”
“赵染!以你的军功,无论你去到哪里,都是一样会被人忌惮!谁能真正容得下你?!尤其是那个贾匹,我可听说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你在旬邑把他的那些麾下将领打得那么惨,他能容得下你?!就算他贾匹能容得下,他麾下那些将士们又怎么可能让你太太平平?!”
“不过是些手下败将,本将会怕他们在贾匹面前胡言乱语?!”
“赵将军啊赵将军!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不过只是没有拿下一个小小的新平郡而已,刘粲他们也没真指望我们能建立什么功业!我们这回战败说不定还真是好事!只要随便找个天气原因,或者扯个水土不服之类的,绝对可以蒙混过关!何必要去做改弦更张这么大的动静?!”
“……”
“赵将军,你可别忘了,现如今,河内王刘粲和中山王刘曜都雄踞关中一方,兵马粮草都没有受到多少折损!就凭他贾匹这种连打个新平郡都如此痛苦的人,你还指望他能和我们汉国对抗?!”
赵染听着刘雅的话,再这么仔细回味了一下,倒是真的露出了一丝犹豫和思考的神情……
这刘雅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河内王刘粲驻守新丰,而中山王刘曜也正雄踞长安,就凭他贾匹这些乌合之众能成什么气候?!
要不是这次带出来的兵力实在太少,自己怎么可能会丢了漆县和旬邑?!
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刘雅一直在自己身旁牵制和捣乱!
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狼狈?!
对!
刘粲他们本来就是希望自己最好战死在新平郡,要不然怎么会故意派个只会坏事的刘雅来做自己的主将?!
如此说来,那个刘雅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也只有自己战败了,再适当地低个头,然后被河内王刘粲他们嘲笑一阵,才是唯一可以苟活下去的契机?!
反而自己要是拿下了新平郡,再次建立这种不世的功勋才是死路一条?!
对!
就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自己之前就没有想到呢?!
如果不是自己今日这么逼迫一下刘雅,说不定他也不会点破吧?!
好你个刘粲!
好你个陈元达!
你们这两个狗贼!
原来早就等着我去自寻死路呢?!
只要我拿下新平郡,也就是我赵染的死期了!
哈哈哈!
是用毒药在不知不觉之中毒死我呢?!
还是五马分尸直接杀了?!
该死的刘粲!
该死的陈元达!
你们不得好死!
老子跟你们没完!
赵染心中真的是有种无比悲愤之情在星火燎原,可理智还是让他保持了一份冷静……
最起码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现在绝不是立即和匈奴汉国翻脸的时候……
但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那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然真不知道哪天就不明不白的被他们给活活弄死了!
可是自己又该去投靠谁呢?!
谁又能毫无芥蒂地收容自己这个“功高盖主”的罪人呢?!
去投贾匹吗?!
哼哼!
算了吧……
与其去投靠贾匹,然后被他麾下的那帮乌合之众不断煽火点火,倒还不如继续待在汉国来得更好一些……
毕竟被被强者嘲笑,也总好过被一群弱者羞辱一番,要好过一些吧?!
可要重回河内王刘粲那边,也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回……
怎么着也要再立点战功,起码要让河内王刘粲和陈元达觉得我赵染确实是铁了心要跟着汉国,跟着他刘粲才行……
这军功还不能太大,要正好可以让人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将功折罪,并且是真的尽了全力,最后也是因为粮草不济,兵马再无战力,才不得不铩羽而归……
否则,以他对陈元达的了解,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