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旬邑城,刘雅居所
“赵将军!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探马们说得情况可是真的?!这一夜之间,旬邑城的东,南,西三门都有一支晋军的人马在驻守?!”
赵染看着焦躁不安的刘雅,心中就生出一股鄙夷之心,没好气地回道:“不错!除了北门无人外,其余三门都有晋军的人马在驻扎,而且东门和西门两处都是骑兵,我今日出城袭扰,虽然斩杀了一些无名小卒,可活动范围却要比以前要小了许多许多!”
“那南门什么情况?!”
“哼!南门的情况更加糟糕,我看到索綝那伙人不断在那里加固他们的大寨,这是要跟我们打持久战的意思了!”
“打持久战?!他们哪来的粮草?!你不是说他们没有粮食了吗?!”
“哪来的粮草?!烧杀捋掠不行吗?!”
“对自己的百姓烧杀捋掠?!这不像是晋人所为啊?!他们不是满嘴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吗?!怎么会通过屠杀自己的百姓来筹措军需?!”
“如果不是那帮满口仁义道德的蠢货在治国,就凭你们这些匈奴人能打得进来?!”
“赵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听不懂吗?!”赵染话音才落,就一把拽住了刘雅胸口的衣服,蔑视地说道:“你以为这次把我们逼到这种地步的人是谁?!那可是贾匹!整个关中都敬畏的贾彦度!你以为所有的晋人都是南阳王司马模那种没有卵蛋的蠢货吗?!”
“贾匹又怎么了?!他能把本将怎么样?!赵染!你要是再不放手,可别怪本将上奏河内王来治你的罪!”
“哼!打你?!哼哼!老子还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呢!”赵染一把就推开了刘雅,看着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之后,更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这只匈奴的蠢狗!
而受到了羞辱的刘雅更是怒火攻心地叫嚣道:“赵染!你太放肆了!竟然敢推搡本将!”
“放肆?!哈哈哈!刘雅啊刘雅,你可不要搞错了!如果不是我出奇兵夺了这座旬邑城,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死在了漆县城!”
“你!”
“若不是我赵染这几日拼命袭扰那些想要围杀我们的晋人,大大小小不下几十仗,打得他们接连败退,你以为你现在能安坐在旬邑城内享受这里的美女?!你小子可千万别弄错了情况,如今的你可都是靠着我才能活下来的!”
“赵染!你混账!”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再胡说八道一句,老子就让你为汉国捐躯,到时候我只要跟河内王说你是英勇战死的,又有谁知道?!”
“你你你!!!”
“哼!刘雅,你给老子记住了,现在你要么乖乖听话,就待在城里不要乱动,我会在城外好好和他们厮杀!这旬邑城内的粮草还多得很,只要我们能熬过这个冬天,等到河内王的大军一到,索綝他们自然就会退去,就算是贾匹那只老狐狸也只能无功而返,只要能熬到那个时候,这夺下新平郡的首功就还是你刘雅的!”
一听到首功还是自己的,刘雅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平复了不少,眼珠子更是滴溜溜得直转……
看到刘雅已经慢慢平静,赵染更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河内王刘粲和那个陈元达怎么就给自己安排了这样一个草包来当主将?!
他刘雅也配当主将?!
他也配指挥自己?!
就是为了防备和压制自己这个晋人?!
这帮该死的匈奴杂种!
根本就没把老子当人看!
可自己现在还能怎么办?!
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怎么样?!
即使自己能赢了这场和贾匹,索綝等人的苦战,那辛辛苦苦得到的功劳还都要送给刘雅这种蠢货?!
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这叫人心中如何不生出十分的怨气?!
而看着赵染面色不善的刘雅,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绝对不是和赵染这个降将彻底翻脸的时候,尤其是赵染最近几日连番得胜,气势正盛,自己的身家性命更是依赖着他赵染才能暂时保全……
所以刘雅哪怕现在再嫉恨赵染,却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那……赵将军觉得……嘿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刘雅灿灿地对着赵染笑了笑,极力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刘雅越是这样,赵染就越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他,心中的怒火就更盛!
本来匈奴人能进入关中就全靠他先后夺下了函谷关,潼关和长安,这才有了他们现在可以作威作福的资本!
可谁能想到,就算自己立下了这样的盖世奇功,还是一样要被猜忌,被排挤,甚至被安排到新平郡这种地方来受苦受难!
河内王刘粲和中山王刘曜又做了什么呢?!
他们什么都没做,就直接坐享其成!
可自己呢?!
什么都没得到!!!
甚至还更加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当做狗给杀了!
那自己为什么还要为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卖命?!
直接杀了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