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月十一日,正午,旬邑城外五十里处,索綝所部驻扎之地
“报!!!左前锋王起被斩!右前锋李瑞全部被灭!”
“你说什么?!李瑞也死了?!”
“启禀梁将军,李将军的首级已经被匈奴人砍走了,说是要……”
“要什么?!你他娘的倒是有屁快放!!!”
“说是要挂在旬邑城的城楼上示众……”
“赵染!!!你欺我关中豪杰实在太甚!!!”
听到这样的消息,再看到梁肃如此暴躁,一旁的索綝也是一阵烦躁……
“好了,你先退下!”
“诺!索将军!”小卒一听索綝这话,简直是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就跑了……
“索大哥!这贾匹根本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啊!!!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都是些步兵,而赵染全是骑兵,他这样神出鬼没,没有多少工夫,我们已经折损了那么多将士,这仗他娘的还怎么打?!”
“你给老子闭嘴!再扰乱军心!小心我拿你是问!”
梁肃一听这话也是火了,怎么就是他扰乱军心了?!
难道他说错什么了?!
这他娘的还没有没有天理了?!
“索大哥,这根本就是贾匹那老狗的奸计!他让我们弟兄来这里困守,这算什么打法?!有这么打的吗?!他就是想要把我们的人马都耗光为止!什么兵分三路,这不是故意要让匈奴人把我们各个击破吗?!”
索綝听了这些话,神色也是极其不善,幸好周围也额没有其他什么人,所以索綝也只是瞪了一眼梁肃道:“知道又能怎样?!你没听我们安排在漆县城的探马回来说什么了吗?!贾匹的人马已经进入了漆县城了!”
“那又如何?!那老狗要去就去,与我们何干?!他又不会来帮我们围攻旬邑城!我梁肃就是想不通,怎么我们就那么听贾匹那条老狗的话?!他说往东我们就往东,连往西边看一眼都不敢了!?这他娘的算个什么屁事?!”
“匹夫!这你都看不出来?!贾匹一旦进入漆县城,就等于是在我们背后插了一把刀,只要我们敢不战而退,第一个剿杀我们的人一定就是他!”
“他敢?!我梁肃可是关中大族子弟,他贾匹敢杀我?!就不怕我哥哥梁综替我报仇?!他就不怕得罪整个关中豪门?!”
“哼!你也太小看那贾匹只老狗了!你以为他在安定郡那边杀得人还少吗?!若是他怕得罪我们关中各大豪门,你以为他还敢这么驱使我们?!”
“那……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就在这里被赵染的人马给活活耗死?!”
“你以为我索綝是吃素的?!老子已经命令了鞠允在加固营寨了!”
“就像贾匹使者说得那样,钉在这里?!”
“你还看不出来吗?!贾匹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还是送死吗?!”
“不!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了……”
“哦?!”
索綝看着梁肃那副白痴模样就是一阵厌恶和烦躁,可是又不能不解释,毕竟他梁肃现在还是他重要的盟友,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不觉得这次贾匹一反常态,给了我们绝对充足的粮食和物资补充吗?!这就是要打持久战的意思了!”
“打他娘的持久战?!那老狗怎么自己不来?!前几天还扣门得要死,这次怎么就突然那么大方了?!感情是要玩死我们啊!”
“……”
“索大哥!这都是贾匹那老狗的奸计啊!明明有那么多的粮草,偏偏还要玩那么多的心眼,老子真的快疯了!”
“你他娘的是谁老子?!”
“索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不过你说得这个事,我倒是认为一开始贾匹确实是没粮了,毕竟旬邑失守,大部分的粮草都陷在了那里……”
“那他贾匹又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草和物资?!”
索綝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默许久之后才狠狠地说道:“除了血腥屠杀之外,别无他法……”
一听到“血腥屠杀”二字,再看着索綝目光中的那股子狠劲,梁肃原本用怒气和烦躁建立起来的勇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梁肃终于知道了怕,索綝这才仰着头不屑地说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第一个带头出来执行他的命令了吧?!对付贾匹这样的人,你我现在还根本不是对手……”
“那我们要这里等多久?!”
“这就要看贾匹的意思了,或许不用多久,或许会很久,总之旬邑一天不破,我们就回不去了……”
“索……索大哥……你刚才说的转机又是什么?!”
“你还不明白?!只要我们和那些诸胡联合起来,一直固守在旬邑城的三个方向,并且展现出准备要打持久战的意思,旬邑城的那些匈奴人就会自己自乱阵脚了!”
“可是旬邑城的粮草很充足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旬邑城里就只有粮食了?!那么多百姓还在城里!他们匈奴人不过是偷袭得了旬邑,根本就不得人心,只要我们不断围困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