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迟静姝差点没冲动地把左手里藏着的暗器给他射过去!
直接弄死算了!省得恶心到自己!
可……
为了她的计划,她得忍!
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脸,避开萧云和的目光,笑道,“自有明王殿下能见着的机会。”
又看了眼那边的小顺子,“时候不早了,皇上应该快到上清宫了,小女就不陪王爷了,还请王爷留步,小女告辞。”
这是不要与他同行,避嫌的意思了?
萧云和了然地笑着站在原地,“那改日,本王也去上清宫里上一炷香,还请神女莫要再推辞才是。”
迟静姝翻了个白眼,脚下不停地领着小顺子等人离开。
萧云和站在树下,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
方才差点被迟静姝迷昏了神智的亲卫上前,看了眼迟静姝离开的方向,神情有点复杂。
低声说道,“王爷,这神女,真的值得一用?”
萧云和露出几分轻慢,冷冷一笑。
“值不值得,且用用看,不就知道了?”
反正不过就是甩了个空的诱饵过去,她自愿咬勾的。
能帮了他的忙自然最好,不能么……哼!
亲卫放下心来,又道,“王爷本来不是怀
疑她是太子派来的人么?方才可发现了什么?”
萧云和的脸色又微变了变。
迟静姝消失四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凤飞于天的秘密,也跟着她,一起消失了。
萧云和一直都怀疑,迟静姝是被萧云和藏起来了,可是自从东华门之变后,东宫几年来便如一潭死水,叫人伸不进去手,又望不到底。
他本已快要放弃。
谁料,那日,却在养心殿前,远远地看到那位‘神女’的模样儿!
竟有几分迟静姝的神态!
可那晚到底灯光昏暗,又是匆匆一瞥,加上那位神女,可比迟静姝更风姿绰约翩然出尘。
他一时不能确定,便几次有意接近想探出个究竟。
好容易今日得了机会,不想这神女却机敏非常,拿帕子遮住了脸!
他仔细瞧了。
那眉眼之间,与迟静姝确实有几分相似,却又不是那么相似。
一时又不能确定。
沉吟片刻后,说道,“你再去仔细查查,这个神女的来历……”
话没说完,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王爷,皇后娘娘急召。”
萧云和一瞧,是坤宁宫大太监王荣的干儿子,王小羊。
眉头一皱,问:“何事
急召?”
王小羊有点儿为难,可又惧怕萧云和,哆哆嗦嗦地吭哧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后娘娘听闻王爷在梨园偶遇神女……”
偶遇都是好听的。
事实上,皇后娘娘知道的是,王爷故意去梨园堵了神女,当即便扔了茶盏。
可这话王小羊不敢说。
他不说,萧云和也猜到了几分。
脸色难看,倒是没再问什么,抬脚朝坤宁宫走去。
……
两日后,上清宫。
迟静姝落下一颗白棋,对开元帝笑道,“陛下,夏日祭祭天之仪,与小天坛受福之礼如此冲突,以陛下的意思,当如何安排才好?”
开元帝的目光在她夹着白子的指尖上停了停。
只觉那指尖柔白如琼玉,比那棋子更白得夺目。
笑了笑,放下一粒黑子,“神女以为该如何才好?”
老态龙钟的人了,强撑这几年,看着红光满面愈发强健,不过都是外强中干的假把式,说话时的那一把嗓子,跟破风箱似的,听着可叫人糙心。
迟静姝却笑得温婉又清雅,低头瞧着那棋盘,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白子后。
才慢慢地说道,“国家大事,小女如何敢妄议,一切单凭陛下安排。
”
开元帝再次笑开,刚拿起黑子,却又咳嗽起来。
旁边伺候的王福海连忙躬身上前,递了帕子端了茶盏。
迟静姝也熟门熟路地转身,将旁边矮几上燃着的熏香端过来,放在开元帝身前。
开元帝推了茶盏,凑到那香炉前,深深一吸。
片刻后,餍足地发出一声长叹。
本因咳嗽而变得有些灰败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片神采。
他低头看了眼那香炉,对迟静姝笑,“多亏有神女的此种好香,不然凡子的咳疾,还真没有个和缓的时候。”
迟静姝笑,将那香炉端到一旁,又俯身重新加了一挑子香粉在里头,用银勺压了压。
香味愈发浓郁。
开元帝看着她仙然自在的动作,艳若桃李的侧脸,神思又恍惚了起来。
耳边隐隐传来迟静姝轻缓低柔的说话声,“不过,小天坛的受福之礼,本就千载难逢,陛下若是错过,只怕下一回,再没有这样好的时候了。”
开元帝的脑子里嗡嗡响。
本就浑浊的眼球,又恍惚地晃动了起来。
王福海在旁边瞧着担心,小心翼翼地低唤,“陛下,陛下?”
开元帝回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