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悠冷哼一声,又拿起酒盏,“你少惺惺作态了,赔罪?别以为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打量着本郡主好欺弄,由着你摆布呢!”
楚梦然当即露出几丝诚惶诚恐,“郡主,梦然当真再不敢了!”
又看了眼萧悠,“郡主,梦然当真知道错了,求郡主原谅。上一回,是梦然心蠢,自己嫉妒得糊涂了,反而带累了郡主。这几日,您未来书院,梦然其实,其实已经跟白先生说过许多回了,都是梦然的错……”
“你说什么!”
萧悠一双丹凤眼,猛地朝楚梦然厉色望来,“我看你是想死是不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的声音大了些,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迟静姝疑惑地问身旁的萧云和,“表哥,那是……梦然姐姐么?”
萧云和正跟苏离较着劲呢,闻言意外,扭头一看,顿时微微蹙眉。
苏离瞥了眼迟静姝,跟着笑道,“这倒是稀奇了。如今这大长公主家,可没几个人敢这般主动亲近攀谈的。”
迟静姝抿了下唇,似是疑惑,“梦然姐姐与郡主殿下,在书院时,也不曾这般亲近,今日怎地……”
“瞧这样子,似乎还有些讨好似的。”苏离意有所指,又瞥了眼萧云和,“从前竟不知楚小姐竟如此心怀宽广,连百花馆那样的蒙天冤案都能不顾,这般亲近郡主,显然是在替她鸣不平了吧?”
萧云和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大长公主一家如今就像是臭鸡蛋,连皇室之中都无人敢随意靠近,楚梦然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主动接近!
她是疯了不成?
咳嗽一声,转脸笑道,“听说楚小姐才高德雅,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才找到了郡主。旁人之事,你我不知,还是不要轻易议论得好。”
苏离又看了眼迟静姝,见她一双露在外头的眼睛微微眯着
,似是在笑。
眼角的余光,却生冷而淡漠。
笑了笑,转过话题。
而这边。
萧悠疑惑地看向楚梦然,“你说……白先生已经知晓,那日并非我故意跋扈?而是……迟静姝的存心挑拨寻衅?”
楚梦然点头,“是啊!白先生最是明事理的人了。误会了郡主,他心中也十分自恼。偏偏郡主最近也不曾去书院,白先生也不敢贸然给府中送信,所以才托梦然,今日若是有机会见到郡主,将此物给郡主看一眼。”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白玉的发簪,递到萧悠跟前,低声道,“白先生还说,只要您看到这发簪,就明白了他的心意了。”
萧悠一下激动地抓住发簪,看向楚梦然,“他,他果真如此说么?”
楚梦然面上一派纯然,轻轻点头。
然而心中,却是嘲弄连连——这碧玉簪,是她让红梅从墨韵斋的博物架上的一个盒子里翻出来的。
里头还有一封信。乃是萧悠初动心意时,写给白先生的。
看那盒子上落着的灰尘,便能猜到白先生拿到这东西,只怕看过一眼就再没动过。
楚梦然便当即让红梅给带了出来。
果然,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萧悠这个蠢货,还真好骗!
她朝萧悠笑道,“郡主,先生说了,如此贵重之物,若非必要,他是定然不舍得拿出来的。若是您原谅他了,就请将簪子再让梦然带回去。如此,他便也能明白您的心意了。”
萧悠握了握那簪子,看向楚梦然,眼里的情绪起伏变化。
片刻后,将簪子朝楚梦然递过去,“跟他说,如今我家被一桩坏事纠缠。待我母亲处理清楚,我自然就能去书院了。叫他……不要担忧,我一切都好。也……不曾,恼怒于她。”
楚梦然一笑,收起簪子,“是,梦然一定会将话带到。”
随即又朝萧悠笑道,“郡主与白先生,当真让梦然好生羡慕啊!”
萧悠此时满心愉悦,连眉眼的戾气都淡了许多。
又经过方才一番,便已经楚梦然当成了心腹。听她如此说,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怎么了?”
楚梦然抓了抓帕子,意有所指地朝萧云和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萧悠顺着看了一眼,看到站在萧云和身边的迟静姝,当即眼中冷色凝结。
转而又看向楚梦然,“听说三哥今日封号开府,是不是会趁机请婚啊?”
楚梦然顿时眼眶泛起了泪光,凄凄地摇了摇头,“郡主,别说了……”
萧悠嘲笑,“瞧你这副没用的样子。”
楚梦然叹气,显得无奈又无助,“他二人本就是御赐婚约,我又无法阻止三殿下今日请婚的决心。只能,只能……”
说着,竟哽咽起来!
萧悠一脸不屑地放下杯子,“果然没用!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男人,不管什么手段,都该使上才是!你就是个惯会暗地里挑拨算计的蠢东西!”
骂的毫无顾忌。
楚梦然暗暗掐紧手心,面上却一脸的茫然,“郡主,您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萧悠见她如此,本想再说几句。
忽然又想起白先生的事,如今只怕少不了这贱人的传递消息。不如趁机收拢到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