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说法?”
罗婆子本来也只是想用个好听点的说法,回头以小姐的能耐,还能打探不出其他的?
哪成想,竟然一下就叫迟静姝听出来了。
当即十分尴尬,索性一拍自己的脸,低着头颤巍巍地说道,“奴婢只怕这话会脏了小姐的耳……”
这回倒是没迟疑,直接就说了。
原来,外头,还有一股子传言尤其厉害。
说是呀!那迟家的大公
子,原来是个兔哥儿,表面看着周正斯文一派文气的,实际上,每每夜里,总会去偷会男人!
这一回,也不知招惹了个什么厉害的,嫌弃他伺候得不好,结果被人家好一顿磋磨,打得遍体鳞伤,为泄愤,这才剥光里衣服,丢了出来!
张妈听得瞠目结舌。
走路还踉踉跄跄的绿柳更是傻了眼。
小菊垂眸,又朝迟静姝看过去。却见她,只是端坐淡笑,似是早已料到了一切。
“你这混婆子!这种话,这种话也是乱说的!”张妈饶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此时也忍不住老脸发热。
罗婆子跺脚,“这……老姐姐要是不信,可亲到青云阁去瞅一眼,听那院里的下人说,大少爷那处……都烂了,血流不止……”
“快住嘴!”
张妈急得去打她,“什么话都说!糟污了小姐的耳!”
罗婆子也知这话太腌臜了些,连忙低头赔罪。
绿柳和小菊早臊得抬不起头来。
唯独迟静姝,淡淡一笑,再次站起来,说道,“既是大哥受了伤,做妹妹的,合该去问候一声才是。”
张妈大惊,“小姐,您这个时候去做什么?那毒妇此时定然发着疯,您这么过去,岂不是要顶着麻烦出头么?”
迟静姝却浅笑摇头,“不会的,她顾不上。”
说着,看了眼小菊,“走吧,带你去瞧一眼?”
几人都错愕地看向小菊。
小菊怔怔地看向迟静姝,反应过来——小姐下午说的,要给她一场痛快瞧瞧。
当即福身,“是,奴婢伺候小姐。”
张妈皱眉,想阻拦,可瞧着迟静姝的神色,又不敢再多言。
只对罗婆子道,“你再带两个人跟着,莫要叫那毒妇又趁机拿捏小姐。”
罗婆子立马答应。
……
青云阁。
丫鬟婆子俱不见,只有几个小厮下人守在院子外头。
内里传来一声声凄厉哭喊。
“我的儿啊!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祸事啊?老天爷啊!您睁睁眼啊,我儿素来良善,为何会被害到如此地步啊……”
无人出声。
那呼天抢地的哭声持续了一段后,又变得尖利刻薄起来。
朝着院子外骂,“都死光了不成!大夫到底有没有请来!耽误了我儿的伤,我打死你们这些下作的东西!”
那骂声恶毒,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端庄贤淑的夫人模样。
突然,从院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人,一听到徐媛的叫骂,登时就皱起了眉头。
一掀门帘走了进去,高声呵斥,“要叫全天下的人都知晓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丑事,你才痛快,是不是?!”
正是迟烽。
“老爷!章平被人残害至此,您居然只顾家族颜面?!”徐媛不可置信的质问声。
“他自己做下的丑事,还要我如何顾及?!”
迟烽显然也是气到狠头上,扯着嗓子也吼了起来,“如今,这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咱们迟家的笑话!嫡女不淑,嫡子败坏!史官们各个都准备好了帖子参我家教不严,不配为大理寺之首!你要我如何顾及!你说!”
徐媛也被吓愣了,呆了半晌,又叫了起来,“他们为何要参老爷?咱们家的孩子,分明一个个都是被冤枉被陷害的呀!他们难道都没长眼睛不成?!不行,不行,我要去找他们理论……”
“你是不是疯了!”迟烽更加狂躁地怒道,“先前内阁学士赵采全就已抓着大理寺的错事不放,硬是叫圣上停了我的职。我本已岌岌可危,如今,这几个孽障连续惹下如此丑事,再被史官参上几本,我这仕途,只怕就要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