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姑娘芳名。”素心上前一步,挡住了菩提去路,说。
菩提看着她良久,只觉得这女子人如其名,朴素的紧,就是这缠身的疾病,怕是被常年坑害的结果。想了想也不关自己什么事,便说:“萍水相逢而已,你不必如此在意。”
素心摇了摇头,不施粉黛的面庞露出温柔的笑意,眼神自是坚定,言:“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没有谁比我这个当事人清楚。且,素心接受的教导,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姑娘对素心,是有救命之恩了呢。故而还请姑娘告知芳名与住所,他日素心定当备厚礼致谢。”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菩提认为她有些小题大做,却也不禁和眼缘了这个邻家大姐姐般的人物,心中有了些计量,想着若是有机会成为朋友,定要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便妥协了,说:“我的名字,白提儿,就住在那边的一座院子。”
“白提儿。”素心呢喃了声,便退后一步,给菩提放行。
目送着菩提离开,车夫走了过来,遣散围着的民众,与素心说道:“红桃被下了毒,那位姑娘的针一击毙命。”
闻言,素心心头一怔,忙低声询问:“可探出了是何毒?”
车夫点了点头,汇报道:“是珠翠宫的密毒雾霭雪顶。”
素心心中一痛,眼前有些恍惚,呢喃出声:“又是她,怎么又是她?她害得我还不够吗?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是得诏归来,可父皇不也没有让我进宫吗?仅仅是回了边陲小城而已,连这她都不允许吗?”
质问声过后,她站立的身形轻晃了两下,车夫赶忙伸出一手前去搀扶。她吸了吸鼻子,愤愤不平着:“八年前,我因她被皇族逐出国境,囚于清佛寺八年。她怕我好活,特意命人日日在我的
膳食里下药。我就是傻,想着她只是好强的一个母亲,为着让她安心,我乖乖的服毒八年。可结果呢?我的好心并没有换来她的好报,她对我的冷情,太可怕了!当年离宫,她扣下了我的两名婢女,我离宫三个月后,婢女的尸首出现在我的床上。”
“小姐,别说了。”车夫感知到了她扶着自己手的手在颤抖,故而温声劝说着。
“不,让我说。这两年来,没说出来一次,我都感觉身体像是放松了一段。”素心委屈的落下眼泪。
恰是吸引了三三两两路人的目光。
车夫眉头一皱,眼神一冷,愣是将路人给震慑跑了。而后,他搀扶着素心稳稳的坐下,就那么坐在了道路偏中央。
逃离的路人,不禁在想‘这车夫的眼神,竟然有种上位者的威严。惹不得,绝对惹不得。’
“你知道吗?红桃是我七岁那年,先皇送我的生辰礼物。那个时候,我还是南朔最受宠的公主。岂料,先皇在我八岁那年,就在我的生辰上,被突如其来的黑衣刺客给刺杀了。我至今都还记得,先皇中剑倒下,血流不止,两眼怒睁的不甘模样。而后,我的父皇便登上了皇位。母亲与成氏是本是父亲的平妻,在父亲登上皇位之后,也被一举抬成了玉贵妃与成贵妃。”
“我,就是她们二人争斗的牺牲品。我的离开,母亲成了皇后,成贵妃一族被灭满门,她则由贵妃降为成嫔。且,父皇下令,不论今后如何宠幸成嫔,她都不会再有晋升的机会。”
素心叙述着,眼里的泪愈来愈少,随着话音的终结,变成了脸颊上两道浅浅的泪痕。遂发现自己竟然依偎着车夫坐在道路上,便慌忙的推开车夫,故作镇定的站立起身。却因为腿麻而不慎歪倒,车夫站起,一手将其搂住。素心一个回身,目光恰
是撞入了车夫的眼中,四目相对间,生出了种别样的情绪。
良久,车夫松开了素心,躬身施礼:“小姐,是我失礼了。”
“你的名字。”素心出口问。这刚问出口,她的手就慌忙挡住了嘴巴,尴尬的解释着:“当我没问。我就是,就是。”
说了半天,她也就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车夫微微一笑,从自己袖中抽出一方汗巾递与素心。后者当即就愣住了,那是一方蓝色的汗巾,汗巾的一角,绣着一朵白色的水仙。
车夫见此,言:“我的名字,常羽。”随即,还将汗巾往素心的眼下推了推。
素心一个冲动,就收下了汗巾。为掩饰尴尬,她吩咐道:“找些人来,带上我们的马车残骸和红桃,我们去驿馆。”
“是,小姐。”常羽应声,便对着周遭吆喝起来,不肖多时,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看着他忙碌的样子,素心温柔一笑。
驿馆,注定今日,不会太平。
菩提三人带回来的小吃分了分,很快就消失于欢声笑语中了。隔壁院落里居住着的邻居,菩提也不好一直晾着他们,便在晚膳之后,命随香将尔等带入客厅。菩提坐在主位,看着厅中分别落座的四男一女五个中年人,以及站立在五人身后的三十来位年轻人,便说:“很感谢长久以来诸位对我的支持。且,我的感谢会是实质化的,一定会送到你们的心坎里。”
众人一听,就乐了,面庞上均是绽放着不同程度的笑容。
五位落座的中年人,就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酒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