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意识到了菩提在想什么。容镜说道:“一早,我就与风铃含签订了主仆契约。所谓主仆契约,主人不单可以限制仆从的活动范围,更可以无条件了解仆从心中所想。”
菩提很是震惊,问:“那么,当初,我被破天神君所困,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可曾通过风铃含知道些什么?”
容镜默不作声。菩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追问:“如果是知道,那么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容镜保持沉默,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悲痛。
“呵呵。”菩提轻笑出声。说:“容镜,你的心思好生古怪。口口声声责怪我在乎风铃含多过你,可你呢,明明知道风铃含所想。知道我受过的委屈,知道在破天神君这件事上、孩子的事上你冤枉了我。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在一切都知道的情况下,你责怪我,指责我,痛恨我,伤害我!我真是愈发的看不懂你了,你的心好狠哪。”
“提儿,不是你想的这样。”容镜终于为自己辩解出声。
“那你说,是怎么样的。”菩提甩开他的怀抱,萧条的立在一边。
容镜心疼的看着她,说:“正因为可以知道风铃含心中所想,我才愈发的明白它对你存着的心意。早在不知不觉间,它已经爱上你了,若不然,它岂会冒着牺牲性命的危险去救你,莫不然,它岂会为你你能活下而选择死亡。或许它还不自知,但我却凭借它的心声,将它心中的那份情了解的清清楚楚。也正因为如此,我留不得它的命。”
“竟是这样?”菩提口出呢喃,心下甚是觉得可笑。她说:“容镜,别人与我存了什么心思,这重要吗?你我之间,你在乎别人还多过我吗?我自认为不曾有过对不起你的事。在我心里,风铃含一开始是很讨喜的宠物,而
后是颇为好玩的朋友,当它出现拯救我于水火的时候,它是恩人。我对它尽管有诸多感情,却从不曾有过爱情。容镜,我的爱情,只是你。你怎么会不自信呢?”
“因为你是种子,你是悟,你是可以收复龙族的存在?你在一天一天的变好。而我,却只是一个分身,即使是媲美破天神君禁真身存在的分身,可分身终归是分身。你越是光芒外放,越是受人追捧,我越是担心。提儿,我怕我有一天会配不上你,所以,我一心要吞噬破天神君,一心想要取代他。可是,你知道这有多难吗?做到这步田地的代价,是我与你必须分离。”容镜苦涩的惨笑,无奈的说。
菩提困惑的看着容镜,良久,似是恍然大悟的说:“莫非,我在梦中的结果,就是你口中所说的代价?”
容镜点了点头,说:“盛极必衰,衰及必盛,唯有经历疾苦,方可得到极乐。提儿,世母,以及世母背后的哥哥府君,是唯一可以助我吞噬破天神君的存在。所以。为了更好的和你站在一起,我才会因为定国,与你看似感情破裂。”
菩提突然觉得,这些事情发生的好生滑稽,她说:“所以,你一直是以爱之名来与我互相伤害了。我是不知者,你却是知者。所谓不知者无罪,那么你这个知者呢?是不是就是罪大恶极,该遭天谴呢?”
“提儿,你别这样。”容镜感觉此刻他的词汇是匮乏的,竟然找不出一些可以抚平菩提怒火的语句。
菩提反问:“不这样?你认为我该怎样?”继而她说:“心平气和的接受你的安排吗?对你所做的这些视而不见一笑了之吗?容镜,你可真高看我,偏是错了,我真心没这么大的肚量。”
“提儿,你听我说。”容镜急切的打断菩提的话语。继而,
在后者审视的目光中,交代道:“我是杀了风铃含,也夺了它的内丹。将定国带回天元国,我也确实是存了利用世母和府君的意思。可是,当我还没有真正实施行动的时候,我就因误入此处而被困在了这里,开启了这样的梦。提儿,梦里事件的走向,你也是挑重点经历过一些的,梦境恰是反应了我内心的计划,然你所经历的那些,所受的那些痛苦,我所遭遇的那些,这个世界将会变成的结果却不是我本身想要看到的。正如那小狐狸所言,梦境的走向,主导权早已落入大地之心之手。所以,梦境的推延,便是大地之心的催动。眼下我已明白,大地之心与我警示的内容。”
“所以,一切还来得及。”菩提呢喃出声。
“对,提儿,我们出去之后,会重归各自身体的所在。你记得回来找我,我会把风铃含的内丹还给你。我也不打算利用定国世母和府君了。我不想重蹈未来的覆辙,无关梦中显露的未来是真是假。这一场梦下来,我也想清楚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别的,就不重要了。”容镜话说着,就靠到了菩提身边,伸出一手牵起了她的小手。
菩提挣扎了几下,最终默认了容镜。后者微微一笑,说:“就知道,为夫的提儿最爱为夫了。”
“容镜,你也就是仗着我爱上了你。”菩提恨恨的说了声,语气尽管不善,也带着无奈,但却掩饰不住,内心浓浓的爱情。
小狐狸在一旁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见证了两人从争吵到和好后,它谄媚一笑,说:“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菩提想了想,说:“自然是先取回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