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再悲凉,场中人再凄慌,容镜也不为所动。凉凉的声音透着威严:“从今往后,相府众人见到本王和王妃,该怎么行礼就怎么行礼。”
“是!”扇文殊、老太爷等人的心神被容镜瞬间就拉了回来。慌慌张张的应和着。
这个时候,张婉宁笑了,笑的狂妄,笑的疯癫!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好了,等我的主子来了,我就让他把你们全都丢进臭水沟!淹死你们,淹不死也呛死你们!你们都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你们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儿!我要你们通通陪葬!容镜!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这个祸害,你就是个祸害,你怎么就不直接死在井里呢,如果没有你,我的女儿怎么会死!你是杀人凶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要去告御状!告你杀死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喜欢你,我就要你给她陪葬!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
“我是苗疆圣女,我要用我的生命诅咒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你爱的人会离你而去,爱你的人会因你而死!你是煞星,我要用生命启示,我要你永世孤独!然后千虫万蚁噬咬而死!”
“哈哈哈哈哈!”
张婉宁放狠话放的痛快,全然没有发现,她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王爷,怎么是他?”九野惊讶出声。看着容镜阴云密布的脸,他非常的想消失。可是,他不敢,他若敢遁走,那么等待他的日子,会非常的,非常的难过。他知道,王爷之所以没有将张婉宁抹杀,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樊汶熙,参见王爷。”即便知道是这种情况,他也会出现。毕竟,樊家对待家臣,是足够重视的。
“你,就是她的主子。”容镜面色不善的说
着。
“是。”樊汶熙应声。
容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你要与本王为敌?”
“不。”樊汶熙否认。继续说:“王妃与我家少主少小姐有救命之恩,我们樊家,无论如何都不会与王妃王爷为敌。但是,张家毕竟是我樊家的家臣,王爷处置相府四小姐,定是四小姐犯了大错。方才,婉宁辱骂了王爷,王爷若要处置她,我不会干涉!但是,希望王爷能留她一口气让我带走。樊家的家臣死了还是要葬回樊家的。”
听到樊汶熙的表态,张婉宁瞪大了双眼。这是她招来的帮手吗?这是她的主家吗?她的主家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弱了?居然要向一个区区百里西大陆的天元国的王爷服软。顿时,她又大笑了起来,是那种绝望到骨子里的笑!如同悲鸣的乌鸦!阴沉而又摄人心魂!樊汶熙连忙出手,阻止了她使用摄魂术伤人魂魄。
后者侧目看着他,嘴里说着愤恨的话:“主子,我们张家世代衷心樊家,为了执行樊家的命令,我们窝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数百年,我们丝毫没有怨言!可是如今呢,张家的后人有难,你们作为主家的,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助纣为虐!着实是让人心寒!樊家秉承教书育人,自己家族里培育出来的人,也不过尔尔嘛!”
“婉宁,你休要胡搅蛮缠!自己既然犯了错,就要勇敢的承担后果!”樊汶熙劝说着。
“呵。”张婉宁连绝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樊汶熙,充血泛红的眼睛盯着他问:“那么主子,你犯下的错误可有勇敢的承担后果呢?”
樊汶熙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说:“我的事我自会承担,不用你费心。”
“孬种。”张婉宁狠狠的说了
他一声。随即一步一步的走向扇文殊,在他的面前站立,苦笑的瞥了他一眼,说:“失了女儿,我与你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断了。不过断就断了,你我之间又可见得几分情呢?相爷,你的心真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救?世间最绝情的父亲也不过如此。”
“跟了你的女人,有哪个下场会好。前有白玉兰,后有我,以后还会有你们!”张婉宁话说着,伸出手指指着扇文殊的女人们。被指到的柳岩,玉巧儿皆是心惊。张婉宁眼下在她们的眼里,仿佛就是从坟墓里爬出的女鬼。
“呵。我在地狱等着你们!”张婉宁淡漠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一头便撞向了几米外的假山。头破血流,身体像抽了筋一般瘫软在地。
樊汶熙一惊,他是出手阻止了,可是她一心求死,他没能救下来她。脑子里出现了一片恍惚,恍惚之中,他看见了漫漫大山中,一名黄衫少女卷着裤腿在泉水里嬉戏,而他,坐在一边,双脚探在水里,少女不时的将水打在了他的衣衫上。少女的笑容甜甜的,她是那么的阳光,那么的干净,就像人烟稀少的大山里清新的空气一样。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抱起那还带着温度的身体,作势就要离开。
容镜这个时候开口了:“张婉宁侮辱了本王,胆敢诅咒本王和王妃。你就这么将她带走,合适吗?”
“她已经死了。”樊汶熙心痛的说。言外之意,就是‘人死如灯灭,一切的恩恩怨怨也该消散了。’
“那就遑论给你留一口气了。”容镜淡淡的说。
“你要如何?”樊汶熙警觉着。
容镜笑了,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够笑的云淡风轻,风华绝代。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