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随风,我见犹怜。
早在三年前,尤怜就运用秘法一点一点透支着尤怜本尊身体的生命力,且将一点一点的功力移花接木到遥远西苗郡淮山瘴林的一尊千年女干尸上。历时三年,她的本尊身体终于因病去逝,而她的灵魂,则在千年女尸上复活。连带着,千年女尸下葬时穿着的苗家服饰也都跟着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尤怜很开心,站在墓室内的铜镜前观赏着自己,肤若凝脂,晶莹剔透,五官亦是极美,仿佛是天工细细雕琢出的惊世绝品。尤怜甚至可以推算,这样的一位美人想当年该是多么的受人追捧。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她发现自己不能动了,亦不能使用移接在这位美人身上的功力。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再被灼烧着,很快,她就发现了是身上的衣服在作怪。索性尤怜当年从大师兄容镜手中获得一尊金蟾蛊,于是,她便结合秘法消耗功力在运用金蟾蛊成功的促使灵魂离开了这具美人身。
但,灵魂受创,有些虚浮,必须尽快找到寄居体。
恰在这时,她听到一点痕迹。看去,便是穿着苗服的红花疾步跑进了墓室,好巧不巧,身体就撞到了尤怜的灵魂,尤怜暗
自庆幸,当下催动仅剩的功力促使自己的灵魂霸占了红花的身体。红花的灵魂被挤出体外,但她还是急急的去探视矗立在铜镜前的美人尸。一出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身体。她看着铜镜里那一抹摇摇欲坠的红花的影子,暗自愤恨,疾步奔回就要冲进这具身体。
偏是尤怜不给她这个机会。命令金蝉将红花的灵魂生生给吞噬了。
什么叫做一朝功力尽丧,尤怜体会到了。三年心血付之东流,她暗中的那些势力,她知道她不能在用了。
消沉了有一天一夜,她想了很多。最后听得墓外有人呼喊红花的名字。她便陡然惊醒,遂将美人尸重新放入石棺。事已至此,她再恨再怨已无济于事。只能借着红花的身份活下去了,且她一定要查出在女尸衣服上动手脚的人。她很清楚,当年找到这个女尸并且决定运用这个女尸的时候,她就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一定要找到那个毁了她心血的人,将其碎尸万段。
出了墓室,她迎上找自己的人。原是一位中年阿伯,阿伯叮嘱着红花:“快些回去吧,婉宁小姐要回相府了,你得跟着去,记着,到了地方,一切都听从
婉宁小姐的。”
“是。”尤怜应声。猜测动手脚的人定和这苗寨有关。
红花并非绣花枕头,她自己本身就具有功力。这井虽深,却也难不倒习武之人。
她的身影一经落入井中,那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就令容镜警觉。
下到井底,尤怜险些被熏晕了过去。她足以想象,在这个环境生活了十年的镜王,该是怎样的凄凄惨惨戚戚。她凭借直觉,找到了镜王所在的地方,她蹲下身子,着手抚摸上镜王的脸,且一路往下,她说:“大师兄,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因为我?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居然这样折腾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回到你身边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你好残忍,你是用这样的法子来惩罚我的吗?大师兄,你做到了。可惜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的样子,不是因为怕伤心,而是,我怕看到了恶心的吐出五脏六腑来,光是摸着就厌恶的要死了。呵呵呵。”
“大师兄,想当年你是多么的惊才绝艳,倾倒了多少绝世美人。可是现在的你呢,怕是还不如我随意换来的一具丫鬟身子。本来我是回来投奔你的,你说你若是还好一些,不让我那么恶心,我也就委屈
一下留在你身边了。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怕是也只有相府那个不受宠的五小姐才能配得上吧。”
尤怜满口满口的鄙夷,许是认定镜王没有出头之日了吧。良久,她静了静,说:“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大师兄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你这个样子,不如师妹我做个好人干脆送你升天可好?”
到底是容镜曾经太优秀了,太神秘了,尤怜也怕有个万一,万一容镜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呢?
手中陡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尤怜轻笑一声,笑若银铃,但这做下的事却足够血腥。次次都往容镜心脏肺腑里戳,足足四十九次。
“如此,你也该死透了。”尤怜悼念了一声,起身飞起,运用轻功出了深井。
容镜默默承受着非人的刺杀,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一刻,他比什么时候都清醒的知道,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眼前陡然出现了菩提的脸,抿着嘴唇一双凤眼透着倔强光芒的巴掌大的小脸。
时间在流逝,容镜的生命也在流逝。
话说菩提走出了镜王府,便率先去了奴隶市场。红花和翠柳根本靠不住,她一个人又要挣钱又要照顾受伤的镜王,身边
一个亲信没有根本不行。她很清楚未来的日子会有多么的艰辛,就她一个人这么一个小身板根本就吃不消。
一进奴隶市场,就见两边的棚子里有很多的笼子,笼子里关着大小年纪不一性别不同的男男女女。菩提顾盼左右的逛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关着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一对兄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