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失去了营地,士卒四散,只剩下二千多人,又被朝廷指名乱贼,茫然四顾,信仰奔溃,不知前路向何方
只是反复对韩暹重复:“悔不听,悔不听张杨之言,引豺狼曹操入室。
如今回河东之路阻断,奈何,奈何?”
韩暹:“不如投靠袁术!”
杨奉:“起初偏向袁绍,坏了袁术大事,现在改为投靠,他会不会嫌我朝秦暮楚,将我等杀了?”
韩暹:“大兄还不明白。袁家两个根本不想侍奉当今天子!否则哪轮到曹操?
皇帝和董承也一定知道,否则在河东就已向魏郡而行!”
韩暹一向是个大老粗,说出这一番话来令杨奉十分惊讶:“几日不见,不想贤弟长了如此见识?”
“非我之见识!”
韩暹拍了拍手,请出一人来。
“多日不见,两位将军可好?”
杨奉看来人相貌古拙,眉毛修长,胡须花白,一望即知气度,见之仿见诗书,大为吃惊:“万万没想到竟然蔡君亲至!”
当即以弟子礼下拜。
蔡邕略微拱手,生生受了杨奉这一拜:“杨将军别来无恙?”
杨奉、韩暹官职更高,也不觉蔡邕托大,只是心中暗赞:不愧是帝师。
“蔡君来此,可是皇帝陛下有旨意?莫非要本将军束手就擒?”
杨奉被指名叛贼,剥夺官职,心里憋屈,说话就阴阳怪气。
韩暹:“曹操劫持皇帝,逼迫蔡师写檄文讨伐刘备,蔡师不肯,寻机走脱。”
这套说辞真真假假,杨奉却信以为真,无他,蔡邕是刘备丈人,刘曹水火不容,杨奉及时无多少政治智慧,也肯定蔡邕没有亲向袁、曹之立场:“蔡师何以教我脱此困局?”
曹操在司隶兵力数万,杨奉、韩暹没有天真到认为凭蔡邕一人凭三寸不烂之舌能扭转乾坤。
蔡邕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十天前,我从张杨处离开。”
杨奉、韩暹相视一眼,都能看出脸上喜悦:“张杨可愿借道回河东?”
蔡邕:“时值盛夏,大河水涨,曹操与张杨隔河相守,布防甚严,你们能不知不觉穿越百里到达河岸?
就算摸着河边,哪里找船,游过去?”
杨奉、韩暹俱都丧气,剩下两千多残兵,可不敢与兵精粮足的曹军对垒。
韩暹:“大兄,兄弟们无处安身,如何是好?”
杨奉:“回河东之路。。哎,俱是荆棘。”
蔡邕:“也不是没有办法。”
杨奉:“请蔡公可怜我兄弟确对皇上忠心一片,救救我这两千余二郎,必倾身家以报!”
蔡邕:“刘安东素有大志,且为人谦和、处事宽仁,两位皆能战之将,麾下多善战之兵,何不往投之?
有老夫做保,不缺二千石之位。”
杨奉逍遥惯了,哪里想投靠?只是穷途末路,言不由衷地说:“早闻刘安东大名,只是中间隔着陈留、颍川等郡,军乏粮草,路途遥远,投靠无门啊!”
蔡邕:“颍川隶属袁公路,而公路与玄德交好,两位执我书信前去,公路必然接济,以后辗转往投即可。”
杨奉、韩暹大喜,第二日先帅了一千余精锐出发,留下一些不便行动的伤卒、家眷,过些日子再来接走。
…
“蔡公为何不使我同去见杨奉?”傅干帅数百锐士等在营寨数里之外。
蔡邕:“你部多骑兵,杨奉出身贼寇,为人贪恋便宜,怕不将马截下!”
傅干:“这正是小子疑惑之处。蔡公为何不随轻骑东归,而是留司隶危险之地。”
蔡邕:“司隶风云变幻,我走了,何人能掌握情报,以助玄德。”
过去在长安,袁绍党的王允,就曾经将蔡邕下狱几乎弄死,轮到曹操掌权,对蔡邕可谓危险至极,怕是不明不白就死了--袁、曹岂能愿意蔡邕秉笔直书,留下他们颠覆汉室的阴谋?
不是不明白身处危险,蔡邕依旧坚持。
一方面舍不得弟子刘协,一方面知道刘备子女众多,希望立些功劳稳固女儿、外孙的正室、世子地位。
若能扶举天子,蔡邕必定位居三公,蔡家数十年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
若刘备真有取而代之心,蔡邕只要立下足够大功,也可将外孙推到千万人之上。
这些心中隐秘,蔡邕自然不说:“若玄德来司隶,我便可助他说服皇帝、重臣!
而你就可掌控杨奉余部。”
傅干心中赞叹好手段,蔡邕只用一席话不仅说得两将、千余老卒相投,还借机收编留下的千余士卒。
至于粮草,蔡邕从袁术这边借,刘备还。
只要有粮草,凭嵩山、伏牛山之广阔、险峻,与曹操周旋,又岂惧之!
傅干暗自可怜杨奉被人卖了还一脸感激。
读书人真真是得罪不得!
……
袁术得杨奉、韩暹并千余精锐,大喜。
袁术不缺兵,不缺粮,就缺能打的战将!
之前有孙坚,故而不具董卓,袁绍,刘表,曹操。后有孙策,几乎打下江东。
孙坚、孙策折了,袁术只有纪灵、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