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可来了,
我父突然去世,悲伤不胜,今交接印绶,回乡服丧三年”
陶商正跪在州衙之中,面色悲戚,双眼红肿,一身粗麻衣。船已备好,打算刘备来了就走。
“不可!曹操、袁术觊觎于前,徐州不可一日无卿!”
刘备急忙赶往徐州,就是为了阻止陶商像原本历史上那样守孝三年,阻止他彻底错过仕途发展机遇。也避免刘备与徐州之间,与丹阳兵之间少了陶氏这个连接点、润滑剂而出现动荡。
陶商:“知君侯好意,可…嫡长子不守孝,怕会被天下人诟病耻笑!”
有这句话,刘备心知道对方亦不愿舍弃来之不易的徐州刺史,劝道:“大争之世,非卿不给父亲守孝于乡,而是徐州先遭到黄巾之乱,再被曹操两次攻屠,三被袁术屡次打劫,百姓苦难。
今日离徐州,明后日曹操、袁术、亦或是吕布就来攻打。徐州凝聚你父子两代人之心血,百姓之鲜血,岂能因家人之哭,弃之不顾,而使全州百姓皆哭?”
旁边转出一人,居然是北海相孔融:“不然,孝道是大礼,孝子丧父,哭必声嘶力竭,举止必失去平时礼仪,言语必无条理文采。守孝三日,形如枯槁,而后可食。
必回乡守孝三年,穿上华美之衣服必不安心,听到美妙之乐必不快乐,吃美味之食必不觉得好吃。”
刘备一愣,一怒:“你为北海相,不向州牧备报允许岂能擅自离郡?”
“君侯为青州牧,却数月不回青州,为何批评我呢?”
刘备手按剑柄:“大胆!”
孔融见刘备大怒,急忙转移话题道:“君侯是陶公故吏、养女婿,按照丧礼,应为陶公守孝一年或数月,融亦愿为陶公守孝三天。”
孔融打得好算盘,要是刘备服丧,他就可以担任青州牧,要是陶商回乡守孝,他亦可担任徐州或青州牧,于是引经据典,历数齐衰、大功、小功的规则,计算刘备的守孝时间。
他口才极好,又有孔家光环在身,说得刘备和陶谦诸故吏不辞职、不守孝一年,就仿佛不尊不敬父母一般。
邴原说:“故吏如弟子。孔子去世,其学生欲服弟子之丧,可是丧礼中,没有学生为老师该服丧之规定。子贡提出,以前颜渊死,孔子表示哀悼跟失去亲子一样,而没有穿戴任何丧服;子路死时也是一样。这是老师对学生死亡时的礼节。
于是,孔门诸弟子都遵循老师的做法,像失去自己父亲一样的哀痛,而未穿任何丧服,守孝三月而散,你怎么能违反你祖先的做法呢?”
孔融被问住了,灵机一动:“可是子贡却如同儿子一般守孝三年啊!莫非儿子(陶商)还不如弟子?”
被孔融搅得焦头烂额,陶商于是将印绶官服留下,急欲南行。
…
恰在此时,赵云来报西下邳太守曹豹帅兵三万,前来奔丧,已到泗水亦西、下邳城附近。
刘备与陶商赶往下邳
陶商在城头质问曹豹:“父亲尸骨未寒,而君伐其子,不会被州里人笑话?徐州人岂能接受你?”
刘备道:“袁公路自称徐州伯(牧),就是夺下下邳、东海,又岂能让你做徐州牧?”
曹豹为之默然,令士卒止步,只帅五百丹阳、徐州兵过泗水,求入下邳城为陶谦吊唁。
陶商感到奇怪,邴原说:“曹豹哪有三万人,统帅大军的多半是纪灵,曹豹入城是为了探听徐州虚实!只需…”
曹豹进来就大哭特哭,念了一篇四六祭文,边哭边读,闻之落泪。
与之一同前来的阎象一边哭,一边四处寻觅,却见孔融与一位身高八尺的美男子立在陶商身旁,手按宝剑,面无戚戚之色,找到机会便问孔融:“那美貌雄壮者何人?”
孔融答曰:“常山赵云,字子龙,乃刘安东之婿。”
阎象手抖了抖:“他为何面无戚色?”
孔融:“听说安东将军欲使他接任徐州刺史,任人唯亲!我才是适合人选,你以为如何?”
阎象心如乱麻,居然是昔日击孙策之赵云!听说曹操麾下曹、诸夏侯诸亲皆不是对手。此人武略不下张飞、太史慈,与纪灵将军同列,要是此人接替徐州刺史,怕徐州难图:“此人太年轻,还是文举更合适。”
孔融:‘正是!’
阎象匆匆告辞,忙将情况报于袁术。
…
这边亦派旧识提着酒肉与五百士卒套交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后悔。
曹豹是会稽人,想回扬州做太守,自然不能做会稽太守。之前,认定刘备必定令心腹守丹阳,也不可能给他丹阳太守,至于吴郡,曹豹知道自己是个将官,去了,也没有施展空间。
于是叛刘备、陶商,归袁术,以保留下邳太守。
现下听说刘备把会稽分为会稽、临海、建安三郡,把丹阳分做两郡,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三郡每个都比有西下邳数倍大!而且离家近!便于照顾家业,提携家族。
这半年来,麾下的丹阳兵会稽兵逃跑不少,令曹豹如坐针垫。
而同郡周昕原本是袁绍死党,前后给袁绍、曹操发丹阳、会稽壮丁约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