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阳翟城楼
王允望着城下黄巾声色俱厉:“混账,朱俊贪功冒进,擅自行事,惘为名将。”
朱俊帅2万余人从雒阳东面汜水关出,经荥阳南下,不待皇甫嵩军到,既单独进攻颍川黄巾。
结果大败,逃回长社。
等到皇甫嵩军2万人从轘辕入颍川郡城阳翟时,不得不独自面对欲攻雒阳的近十万黄巾。
皇甫嵩的心情亦糟透了,但他自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只是淡淡的说:“战事有利有钝,哪有永远不输的将军。他输了,我们赢回来就是。”
王允:“还有南阳太守竟让一个都尉当上,士大夫之耻!”
皇甫嵩:“我不熟悉南方之事,或许江夏蛮兵战力强盛吧。况且即使众人皆不愿往,不还有你王子师么,豫州刺史一职,可不比南阳轻松啊。”
王允没想到被一下点出想当南阳太守的心思,心不红脸不跳,出口掩饰:“我只是想说太守之位,有德行有能力者担之,如果秦都尉真能平定南阳黄巾也是一段佳话。”
话锋一转
“可惜当今天下,奸佞当道,使有德行者不得彰显,使贪赃无能之辈窃居高位。
重常侍吕强公忠体国,为解除党锢立下大功,可惜为中常侍赵忠、夏恽等共同诬陷,至使吕强自杀,家族下狱,真是奸邪当道。侍中河内向栩,影射揭发十常侍,并为吕强伸冤,郎中中山张钧,上书言斩诸中常侍而天下太平,皆苦口良言。
张让等中常侍诬告向栩、张钧勾连黄巾,皆下狱死!朗朗乾坤从未见想过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事!自古小人居于内,而将帅能立功于外者。。。”
“慎言!”皇甫嵩敲着桌子打断王允,“新任和即将上任的渤海太守杨璇、甘陵相刘虞、涿郡太守羊陟,冀州刺史刘焉,青州刺史黄琬等人,还有你豫州刺史王允,皆清正名士,平定黄巾必然指日可待!”
王允:“朝廷诏以太仆弘农郡邓盛代替杨公为太尉,可是邓盛之能耐、威望,比帝师杨公差远了,不公啊!”
皇甫嵩对于国家的前途有着深刻地忧虑。之前由于久在西北,并不太清楚关东形势,入雒、入豫好几件事情给他整个人极大的震动。位居首位就是杨赐上书事件。
太尉杨赐高洁持重之士,去年年底上书言应当将信黄巾的流民护归本郡,徐徐分化瓦解,化整为零。
之后,一个亭长就可捕杀其渠帅。
但杨赐的意见却被人故意忽视掉,很显然,张角还没有力量影响朝政,此事多半是党人所为!
“皇帝陛下年轻,虽然偶尔被蒙蔽,谁有功,谁有过,还是很清楚的,而后不久加封杨公为临晋侯,刘陶为中陵乡侯,刘备加封1000户,都是明证。”皇甫嵩一想到党人为了自身利益,竟然故意损害整个大汉的根基,就没法不对王允试探的话语保持戒备,没法不对党人产生深深地戒备!
。。。
试探半天,王允也有些着急:“颍川士族有些德高望重的人派了个人来相见。”
皇甫嵩心知道‘德高望重’是指党人中人,就有些犹豫:“黄巾围困于外,军务繁忙,倒也没必要专门相见。”
王允:“此人无妨。”当即将一人叫入,“乃是是唐中常侍之婿,我新辟从事荀彧。”
荀彧有宦官党和党人亲属双重身份。
“荀彧拜见皇甫大人,王刺史令在下为大军筹备军需,城中城外富户,积极响应,现在城中设宴等候,请中郎将大人、刺史大人晚上赴宴。”
皇甫嵩一挥手:“不必了,黄巾围城,晚上还得巡视城墙。”
荀彧:“这。。。”
王允帮腔道:“莫非有何不妥?”
荀彧:“确实有不妥,这些大族,积极献出钱粮,是为感激中郎将保护大伙桑梓,若是中郎大人和刺史大人不见他们一见,想他们必然继续北逃到雒阳,钱粮、壮丁便不好筹集了。”
王允笑道:“荀彧逼迫士族和富户,该当何罪!”
荀彧:“刺史大人息怒,富户们确实愿意为中郎将效力,只是从各县逃到郡城,大多只带了金银细软。
而粮食铜钱,往往埋藏在乡里间的地窖之内、密室之中,若不献给将士们做军需,不多久也会被黄巾挖掘发现,与其资敌,不如助军!”
反过来理解,官军若不及时收复颍川,这些粮食就会为黄巾劫掠而走,大族也不会出人出力守城,而是想着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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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节、右中郎将皇甫大人,到!
颍川太守文府君,到!
豫州刺史王大人,到!”皇甫嵩、王允、文太守联袂而至颍川酒楼,同行的还有荀彧与三十余名骑士。
“得皇甫将军、文府君、王刺史大驾光临光临,草民荣幸之至!”十余名士人富户领袖急忙迎接,背后跟着数十人,二楼上更是伸出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注视矫健的骑士们,只为看一看开党锢和关键人物——皇甫嵩。
到了楼上就见几名相貌清奇、精神矍铄的老人。
当中最年长者约80,头发胡须皆白,在旁人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来:“老朽陈寔、荀锟、荀爽,钟迪,陈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