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劝慰格乾的话完全相反,陶商内心的打算是做一单就走!
陶商老家在扬州丹阳郡,丹阳郡土地面积接近东面的吴郡的一倍,人口却少些。东汉时整个江东地广人稀,气候湿热,丛林密布,山越繁衍,包括陶家在内,世家豪族多以大庄园、大农场为中心,不断四射发展。
然而,江南地方低矮潮湿,虫蛇众多,下地干活的男子容易得病,故有“江南卑湿,丈夫早夭”之说!江东地区男子稀少,有些地方男女比例甚至到了1比2。
陶谦就时常感叹,如果正常繁衍,江东或许要几百年人口稠密程度才赶得上兖州、豫州、冀州等富州。
陶商虽对刘备不满,但在父亲陶谦的教导和熏陶下,多年来亦看了不少书,行了不少路,接触多数人接触不到的州郡县行政、军事机密,亦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被陶谦批评后,更是认真地阅读和思考过刘备的所做说为,其中就包括迁移中原贫民开发江南、屯田北疆的策略。
此策面临的最大困难,是舆论!
《淮南子》说“暑气多夭,寒气多寿”,马援之子马防本应徙封丹阳“以江南下湿,上书乞归本郡”,贾谊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因“长沙卑湿,自以为寿不得长,伤悼之”。
中原人担心“丈夫早夭”的共识,是长期以来对江南的湿热气候畏惧的积累,故而除非走投无路,大多数中原百姓绝不愿意选择南迁江东、南荆州,大多数官员,绝不愿意南下任职!
云雀的投靠,给陶商打开一扇窗户,既然刘备能难迁乌桓到渤海周边,可不可以迁到丹阳去呢?乌桓人可不知道南方卑湿!
一念生出,就如大彻大悟,瞬间通透无比,再看与父亲陶谦聊天的刘备,陶商感叹:“原来我与刘备的差距,不仅在手腕上,更在格局上啊!此人目光长远,不得不服,然而,根基浅薄,哈哈,根基浅薄!好!”
陶商下了一个决定,刘备的建议和做法,只要是好的,都尽力学习和模仿,一方面相信陶谦一定会夸他懂事,另一方面亦可从中得利。至于跟刘备的矛盾,暂时隐藏起来,日后有机会再算账!虽九世之仇亦可报,之前低低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集体婚礼就是跟陶谦、刘备表明,他服从了。更何况,转头看了怀里的云雀,即使在沉睡中,肌肤亦白里透红,浑身没有一点瑕疵,陶商食指大动,某处又振奋而起,嘿嘿笑着,再度投入1加1等于3的工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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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大婚,刘备不去准备,却来找陶谦叙话。
陶谦是证婚人,亦在王庭住下:“玄德,为何要给乌桓女人以汉女同等的地位?”祁胭脂所宣称的财产权、离婚权是汉律给汉女权力,乌桓女子常常负责家中除征战之外的多项事务,经济地位亦不低。而儿子继承父亲的女人,是草原的女子婚姻不自由的悲哀。
刘备:“府君认为边郡的乌桓越来越多,汉人越来越少是什么原因呢?”
陶谦:“边郡经常打战,加之气候恶劣,不适宜农耕和居住,故而男子多早夭。男1女2也是常有,故而不容易繁衍。此外算赋、口赋导致一些家庭不举。”不举不是某处不举,生孩之后,因为养不起,或者送人,或者溺死,不养。对婴儿来说是相当残酷和不人道的。
从秦汉开始,就有对15岁以上、56岁以下成年人征收算赋,作为国防开支;更有从3岁开始,收取口赋,一年20余钱。实际操作中,有些贪婪的郡守、县令长,甚至从一岁开始收取,而且多次收取,今年把明年、后年的提前收取。百姓无钱养儿女,故而一般百姓家庭最多养三个孩子,以后再生的,多半不举。
因为不举,口赋、算赋之类的人头税,有一个巨大的作用——计划生育。所以终究两汉、唐朝之际,官府统计的人口最高不过一千多万户、五六千万人,而后增长就极为缓慢。
陶谦接着指出:“正因为大汉不对乌桓和南匈奴征收口赋算赋,反而每年拨付财物过冬,只需要他们为大汉征战作为补偿,所以乌桓、南匈奴越来越多。可这跟提高乌桓女子地位有何关系?”
刘备:“寡妇们若别无选择而跟从继子,多半会想方设法讨好,年轻男子哪能抵挡熟女诱惑,怀孕的机会就会更大,她们大多曾经成功产过一胎以上,生育顺畅几率自然更高,所以总体而言必定越生越多!”
生育艰苦,即使对生过头胎的妇人而言,亦有一定危险。汉人许多寡妇,选择不结婚,跟孩子一起住。因为她们有财产以供花销,有孩子可以依靠,当然不愿意再次面临生育之险。
女人的相对地位越高、经济压力越大,一般来说生二胎、三胎的愿望明显降低。如同后世的高房价、高教育代价、女子接受更好的教育,都是最好的避孕药。
乌桓亦女多男少,寡妇们如果有选择,也会像汉人寡妇一样,不结婚,或结了婚不生孩子!或是嫁给一些富有的汉人,这也是刘备支持大汉将士、商人娶乌桓女子的原因。
实为釜底抽薪之策!
陶谦仔细思索,继而哈哈大笑:“这些妇人的道理,莫非从祁胭脂处了解来的,熟妇滋味还可口?”
没想到陶谦开荤玩笑,刘备嫩